叫姐姐

“后来，遇上五年大选秀女入宫，我们姜家也收到宫中礼聘的谕旨。”就是因为那一个转折点，变化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姜慈回忆起来有些乏力了，却还是继续说着。

“作为姐姐的，我自然是主动请命入宫，只想着给唯一的妹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说到这儿，连曲鲤书的眸色都波动了。一个姐姐的心意，到头来还是被辜负了，甚至说，两个人的人生都被辜负了…

“之后，我入宫得皇上怜爱，成了妃子。芸儿也风光大嫁，做了当时上京文武双全的曲家二少爷的妻子。本想着，那曲凛成是绯成的亲哥哥，而我们几个自小认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说到这里，姜慈的声音逐渐颤抖。“哪知道，原来曲凛成早就有一外室，甚至还有了一个女儿！在娶了芸儿没多久后便将那外室纳作妾室！”

“而芸儿却从来不埋怨，也从来不哭闹。可就这么一个极好的女子，就那么年纪轻轻的毁在了曲家…”

末了，曲鲤书都听出来了姜慈对于这件事情的恨意有多深。奈何，她也是深宫孤苦人，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

轻握住姜慈的手，曲鲤书柔声安慰着：“姨姨，不要难过了，母亲肯定是不想你这样的。”

“你…”抬起朦胧的泪眼，姜慈愣了愣。小的时候，第一次抱着曲鲤书，就是听她嘴里咿咿呀呀叫着自己姨姨。

这样的称呼，是十多年来未从听见过的了。“你叫我什么？”

曲鲤书一慌，哎呀，刚刚只顾着撒娇了，怎么又出了叠词？懊恼极了，两颊绯红，又说道：“姨姨——”

可姜慈却笑了，开心极了，雀跃的眼眸里尽是光芒。“好书儿，就这么叫吧，这样多亲昵呀。”

“咳咳，母妃——”看着越来越拉不回形象的惠妃

娘娘，言修允终于出声提醒。

在言修允的印象里，她的母妃温柔又强大，却最是隐忍、最是会按捺情绪。

而今天，一个女人的出现竟然给颠覆了？

理了理情绪，姜慈这才笑着对曲鲤书介绍起来：“书儿，这是我的孩子，修允。宫中皇子他最小，排行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