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你大胆!”
当看见这些面无表情两眼直勾勾无知无觉的药培死士后,夜鹰就想到了什么,能用药培的手段培制死士,除了自家主子凌九霄(冷潇雨)和尽得主子真传的大管事许争外,便是当年父母战死后曾跟在老城主,凌九霄的外祖身边习得药培之术几分精髓的赫哲。
正因赫哲所学不过几分,经多年研习,直至近日,才终将能提高战力数倍无知无觉的死士药培成功。
隐在暗处将自个的呼吸和气息放缓压制到极致,被叫破了身份的赫哲目光微闪,缓步而出现了身。
此时冷天奴若是清醒的,定能从对方那双充满杀意,满怀憎恶的眼神中认出此人正是几次三番偷袭他,且口口声声称他为“孽种”,后又戴着人皮面具化名吴谓参加“武选”,先是杀他后转而又行刺宣帝而牵累了他被下了诏狱的家伙。
而冷天奴不知的是,吴谓,真名叫赫哲。
当年“武选”场上行刺宣帝的赫哲被冷天奴打成重伤,虽被手下拼力救走,可却元气大伤,这几年一直躲起来养伤的他倒是消停了下来,所以便是晏堂奉凌九霄之命广派人手追查他,却终是无果。
如今,养好了伤,亦药培成功了死士的赫哲又现了身,且还出现在“鹰不落”峡谷,显然,他亦知晓了冷天奴同宇文芳之间的关系,宇文芳出现的地方,终会等到冷天奴的现身。
果不其然,悄无声的猫在“鹰不落”峡谷的赫哲,终于等来了机会。
被夜鹰叫破身份的赫哲也不答话,更无被识破的惶恐和不安,露了真面容的他,清俊瘦削的一张脸仿若刀凿斧刻,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残酷色,他黑幽幽的瞳子深深盯了眼冲他怒
目而视的夜鹰等人,转而直奔双目紧闭若牵线木偶般被霍不与施针的冷天奴…
赫哲自是知晓“不求公子”霍不与出神入化的医术,经霍不与的手,只怕它日冷天奴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人前,他不充许,绝不允许冷天奴这“孽种”存活于世。
“赫哲,你敢!”腥红了两眼珠子的夜鹰怒吼,“你若敢杀少主,主子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莫说主子,我夜鹰也会与你不死不休!”
赫哲心有冷笑:
冷天奴若是死了,只怕这一干人皆会被狂怒的城主凌九霄给药培成了死士!
“赫哲,我杀了你——”殁似困兽般发出凄厉嘶吼,直惊得周边夜枭“呼拉拉”窜空而遁。
同样被巨网网住的“赤烈”重重喷着响鼻吡牙咆哮上窜下跳着,却是冲不破网困,而同它一起被困一处的宇文辉则要冷静的多,可奈何能力有限,待确认无法脱困后,小脸儿煞白的他失了冷静,流露出尚是少年人的软弱一面,含了哭腔的声音大喊着:
“你不要伤害我姐姐和冷天奴,只要是我能拿得出做得到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答应你!”
无人知,纵横数里的“鹰不落”峡谷某低矮的峭壁间的天然洞穴中,一庞然大物抖了抖身子,默默的转过脑袋看向漆黑的夜,若小半个鸡蛋大的黑亮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先前就听见了曾经熟悉的声音,虽那愤怒又悲伤绝望的嘶吼几成破音!
还有现下这熟悉的嘶啸声!
去,还是不去?
庞然大物似起了不安,又似在犹豫。
听着夜鹰和殁咬牙切齿的威胁,赫哲眼底里暗芒闪,却是不为所动,此时的他,只想割了冷天奴的脑袋,拼上全部的药培死士能宰几个贺知远的人就算几个…
眼见赫哲不发一言,只闷不吭声杀气腾腾直奔少主(世子),殁、怜、悯、硕明云旗等人骇然,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们齐齐惨白了脸色…
被同时困在一张网的夜鹰、怜、硕明彼此互视一眼,不再徒劳的挥刀砍向困住己身的玄网,而是以内力为刀剑,化为无形利刃,破空直袭远远分抓着各网角的黑衣死士们…
与此同时,眼底里杀气大盛,双目亮得骇人的赫哲已挥刀斩向冷天奴的脖颈子。
生死霎那间,正屏气凝神下着针的霍不与蓦地勾手弹指,一缕金光破风而去,“叮”的一声细响,将那收割人头的刀生生给打偏…
一击不中的赫哲黑了脸,而出手相救的霍不与则苍白了脸色,额头更是豆大的汗珠滚落,顷刻间便湿了衣襟…
不同于以往只用二三分的内力汇于金针,此时此刻,霍不与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他提丹田深厚内力于金针,夺命救人之际丝毫不敢分心,否则,伤人伤己!
可形势比人强,霍不与不得不强行分神出手打偏了砍向冷天奴的利刃,可他自个也险被内力反噬,而与此同时,宇文芳和冷天奴眉眼间渐退的灰败死气又席卷而来…
神色大变目露了焦躁的霍不与再也顾不得其它,忙不迭十指上下翻飞,指间扎下的金针再不敢稍顿…
眼见霍不与一击之后并未再同他缠斗,赫哲会心而笑,心内却骂自个蠢:
杀了霍不与,这世间还有何人能救冷天奴?
对,先宰了霍不与,再取了冷天奴这“孽种”的项上人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