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冷天奴因被宇文芳一剑险穿了心,后霍不与闻讯赶来为他治伤,伤好后的冷天奴还要回归战场,便将凝佳和冬嫂托付给了霍不与,凝佳和冬嫂自是不肯。(落冬,应称冬嫂,却写成了落嫂,特此更正。)
多事之秋,北境更是烽火连天,霍不与不愿自家妹子涉险,遂施了手段,待凝佳和冬嫂再醒过来后,人已在京郊的某个庄子上,除了奉冷天奴之命照应她二人的王英,里外皆是霍不与的手下,她二人想
逃都不可能,直到药万梓来到了庄子上…
药万梓披露了凝佳的真实身份,见一旁的霍不与点头默认,凝佳这才知自个是霍不与(药千重)的亲妹子药千凝,而救了她抚养她长大的则是她的亲姑姑…
药千凝自是欢喜与嫡亲的哥哥和姑姑相认,亦越发痛恨灭了“冥医鬼门”杀害了她爹娘的武帝和始作俑者贺知远,更吵吵着要报仇…
因着朝夕相处,药千凝对冬嫂信任有加,也没隐瞒她,得知霍不与要找贺知远报仇,冬嫂听得是心惊胆颤,然当终于可以走出庄子的冬嫂看见官府贴的缉拿“叛臣贼子”冷天奴的海捕文书后,她险些就厥过去…
霍不与追到南境战场欲杀贺知远以报父仇,可却不放心妻子柳盈的安危,便将她也带在了身边。
凝佳执意随同前往,霍不与寻思着有“血眼紫貂”小懒子保护柳盈和凝佳,又有姑姑和霍辛王英
等人跟着保护,便答应了,如此,冬嫂也跟着来到了南境。
得知霍不与失手,冬嫂心有庆幸,在霍不与卷土重来毒杀贺知远之际,心若火焚的她终于向王英坦承了一切,求王英帮她摆脱霍不与手下的保护,让她能得以面见贺知远…
比起冬嫂突然能开口说话的震惊,更令王英惊骇的是她所讲之事,王英思虑再三,不愿眼睁睁着少主背上个“叛臣贼子”罪名被缉捕,更不愿见亲生父子骨肉相残悲剧发生的他答应了冬嫂所求。
于是,冬嫂出现在了南境隋军军营。
一男子带着个毁了面容的妇人强闯军中,非但打伤了十几个士卒,更口口声声有关于“镇远将军”冷天奴的重要消息报与大司马贺知远,执守的将士不以为然,更不容这二人撒野,自是要拿下,危急关头,贺知远的心腹侍卫长金戈正好经过,拦下了与王英厮杀一处的士卒。
中军大帐中,除了金戈和王府的亲军统领李宇外,再无旁人,猛站起身来的贺知远一扫之前的不以为意,两眼直勾勾盯视着桌上摊开来的画轴,震惊万分。
这副画正是当初冬嫂随着冷天奴离开漠河城的落府时,从机关暗格中取出来的一直珍藏着的画。
画面似被绘此画之人赋予了生命,画中人栩栩如生,似鲜活气息可闻。
画中锦衣华披的女子,黛眉微扬,眼角微翘的凤眸里似有繁星闪烁,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为红尘所扰,然勾红唇一笑,又若九天仙女下了凡尘欲媚惑众生,此时的她,怀中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双目深深凝视着婴儿,温柔若水的目光似凝望着她的整个天地,那深深的眷念和慈爱,似要透过画卷涌溢而出…
襁褓中的婴儿,初露风华的小小凤眸微挑,咧嘴笑得欢快,甚至还蹬了蹬腿儿,绣有麒麟的襁褓
一角散落,露出婴儿洁白如玉的小脚丫,右脚底,赫然有一如勾“红月”弯弯…
画中女子手轻轻拍抚着笑得欢快的婴儿,宽大的广袖上绣着的水波纹随着她的动作似泛起涟漪,水波一层层荡漾开来,引人视线,倒是忽略了被广袖半遮掩的婴儿的小脚丫儿…
画卷上没有落款,只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天官赐福。
明明是一副慈母抱子图,明明母子笑得唇角弯弯,然整副画卷却有一抹淡淡忧伤萦绕其中,令人看了无端心生悲伤…
“袭雅——”贺知远颤声低语,红了的眼眶水光闪现,“是袭雅!这是袭雅的画作,我不会认错!”
贺知远抬手,似想抚摩画中女子的面容,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跃然纸上,如何不令他动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