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如何?
像曾经的左夫人勒兰难一般愚蠢的冲进王帐败了大可汗的兴?
不,她没这么蠢,她不会激怒大可汗,更不能因此而被大可汗厌弃!
“左夫人…”阿缇娜见自家主子对她所说的一堆话没有反应,只快步而去,心有不甘的她只得紧追而去。
“啊——”男子愉悦的低吼声中忽就传出女子吃痛的声音,虽声音低低,甚至连执守王帐外的突厥兵都几未听见,可对于内力深厚耳力过人的冷天奴来说,这声音无异于惊雷炸响在耳边。
凤眸怒瞪,眼底里杀意汹汹的冷天奴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似是断了,关心则乱,瞬间理智尽失的他额间青筋迸双瞳泛了红光,猛仰天发出困兽般的怒吼,直冲天际的怒吼惊天动地直震得人耳膜裂,当腥红的瞳子再直勾勾看过来时,冷天奴猛抽出腰刀,径直杀向王帐…
他的女人,如何能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他的女人,为了报仇,不惜送他这个挡她路的男人去
死!不惜对怀胎十月的骨肉小猫儿不闻不问,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只要想到宇文芳为了报仇,为了复国,不惜以自身为酬委身摄图,只这个念头起,就足以令他浑身血沸怒发冲冠,更是心如刀绞恨欲狂,此时的冷天奴,恨不得毁天灭地,摧毁一切!
王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亲军被嗜血猛兽般的咆哮嘶吼声骇住了,可作为军人杀戮的本能,眼见对方抽刀杀了过来,动作快于脑子反应,众亲兵也已抽出腰刀纷纷冲了上来。
殁见少主动了手,立时也拔刀杀了来。
王帐中,静静的坐在那儿,手握池安儿在悲愤失态时当着她面摔碎的玉髓凤佩,冥想出神,陷入天人交战的煎熬而不自知的宇文芳柳眉拧成了结儿,眉眼间浮现出痛苦色,她倏地握紧了手,掌心却瞬间被残破的玉髓凤佩割伤,鲜血立时染了如玉的手,吃痛的宇文芳禁不住呼出了声。
雨晴和云儿大惊失色,尚不及给宇文芳抹药包扎,如野兽般直冲天际的咆哮声已震得几人耳朵嗡嗡颤响…
而后是喊杀声起,更有惨叫声不绝…
目光微沉的宇文芳猛站起身,扭脸看向闭着眼兀自沉溺于幻像陶醉中的摄图,急促的声音低低:
“把他弄醒,别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