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紫貂“小懒子”窜到地上的那具尸身上,在黑漆漆的缺了块头骨的脑袋上欢跳着,时不时还吡吡它似血滴的血红犬齿,亮亮血红的利爪,似鲜血欲滴的两血红眼珠子扫向乌压压的突厥兵,对上它这对儿血红眼珠子的突厥兵吓得一个激灵,不觉软了双腿。
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地上就死了一片,头儿也被弄死了,这也太可怕了!
“他,他…他是霍不与!”有突厥兵似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叫。
当年霍不与养的血眼紫貂险些吓跑了奉佗钵大可汗令去搜查冷天奴毡房的阿史温伏将军和安加利拆都尉,事后阿史温伏没少念叨这只可怕的血眼紫貂,之后这血眼紫貂又毒倒了“达头可汗”玷厥的亲卫,若非凝佳求情,霍不与养的这只血眼紫貂止不定就弄死了玷厥和他的亲卫们,再后来,血眼紫貂更弄死了彩儿救了千金公主宇文芳,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便是突厥兵没见过霍不与本人,可也听说过他养的这只全身都是毒的血眼紫貂…
“咯咯咯——”你竟敢上前,弄死你!
“咯咯咯——”你还敢拔刀,咬死你!
“咯咯咯——”你敢瞪我,毒死你!
道道紫色电光闪,地上很快又多了数具尸体,突厥兵倒是想弄死“小懒子”,无奈却连快如闪电的小懒子的毛儿都挨不着,倒是被它咬上,甚至被它爪尖划破丁点儿皮,就是毒走心脉不得好死。
没去理会小懒子大发威风,手持宝剑的霍不与只死死的盯着池安儿的动作。
游脉神针!
她怎会冥医鬼门的“游脉神针”?
霍不与黑漆漆的瞳子中,池安儿的身影同当日给冷天奴施针救治剑伤的那个年轻人的脸形身姿重合了。
原来是她!
池安儿!
霍不与自是认出了千金公主身旁的这个小宫女池安儿,忽又想起当日曹御医言他有一小友的针术似与他霍不与同出一脉,原来,曹御医一直含混着不肯说出真实姓名的这小友竟然就是池安儿!
霍不与搜遍了记忆也找不出这个池安儿同“冥医鬼门”或是“医仙世家”有什么关系,他突然了悟,当年冥医鬼门被灭,池安儿还未出生呢,定是教授她医术之人与“冥医鬼门”有关。
“一刀正中心脏,你救不了她!”
眼见池安儿做无用功,霍不与冷冷道,见惯了生死,霍不与已很难动容。
池安儿手上动作猛地一滞,似是被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扑腾——”半跪在妻女身边,直勾勾盯视着早已阖了双眼的爱妻的池游医终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后背,赫然插着两根羽箭。
原来,他早在那场“箭雨”中受了重伤。
一直强撑着的池游医,因用了内力,激发了压制了多年的内伤,终是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爹——”眼见着面如金纸的父亲倒了下去,强提着心头那口气为母亲施针的池安儿彻底崩溃,嚎啕大哭着扑向父亲。
“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出什么事了?”清朗又透着些许阴郁的声音忽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