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战
驰援北境“渝关”等地的援军尚未到达,突厥和高宝宁的契丹靺鞨联军却发生了内乱。
原因无它,为了利益而结盟的联军既互为利用又彼此防备,既想多多的攻城掠池,又想尽量保存己方的有生力量,更怕对方在背后下黑手阴了自个儿,矛盾冲突自然无法避免。
且突厥契丹靺鞨塞外蛮夷目光短浅却野蛮成性,更谁都不服谁,利字当头,便是冷潇雨和高宝宁也无法约束己方蛮夷将领的独断专行。
吐鲁古将军原是佗钵大可汗的心腹,佗钵死后,实力不够的庵逻被迫让位,吐鲁古臣服了沙钵略大可汗摄图,他虽敬服摄图的实力,也不得不佩服冷潇雨的智计,可这并不代表他尊重信任汉人军师冷潇雨,于是,打了几场胜仗的他飘飘然了,对冷潇雨所谓的以大局为重的劝说很是不屑一顾,如此,谁都想当“老大”刮分最丰厚战利品和城池的突厥军同契丹靺鞨军打了起来…
冷潇雨冷眼旁观,亦想借机敲打因千金公主宇文芳“枕边语”之故对他起了戒心的摄图,便由着联军起了内哄彼此打杀。
隋朝援军尚未压境,悄然潜进突厥的冷天奴率领太子杨勇麾下的一千府兵发动突袭,截杀毁烧了供给联军的粮草辎重车队,战线过长供给被切断的突厥和契丹靺鞨慌了,此时隋朝驰援大军已至,粮草被断又彼此撕破了脸的联军也顾不得内斗了,可也没了心思再战,几场大战下来,“渝关”等地重又回到了隋军手中。
待千金公主宇文芳得知联军败退的内情后,险将银牙咬碎,恨道: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大好的局面,生生给毁了!”
好在无论白道川之战,还是攻陷“渝关”,都只是个试探,经此试探,已尝到甜头的突厥、吐谷浑和契丹靺鞨岂会拒绝更大的诱惑。
不过瞬间,宇文芳已敛了失态,再看向鹰族族长鹰奴时,又是一副神色安然从容状。
看着坐上的宇文芳,鹰奴目光微闪心有复杂,明明还是这个人这张艳明如玉的脸,可为何却感到些许的陌生,甚至令他心有不安呢?
“鹰族族长,”宇文芳缓缓道,唇边一抹浅笑淡淡,“你曾说本公主于整个鹰族有恩,若本公主有所求,鹰族上下必有所应绝不推辞,不知此话,如今可还有效?”
迎着宇文芳漆黑深沉的双瞳,鹰奴起身,抚胸一礼,抬头,目露真诚语出郑重:“可敦只管吩咐!”
当年若非千金公主,他鹰奴、小鹰儿、乃至他的族人们早已于地底烂成白骨了,既然她宇文芳对整个鹰族有恩,免鹰族遭受灭族之祸,鹰族上下自是要全力报答。
宇文芳唇边那抹浅笑显了真实,一字一句:“鹰族族长果然言而有信,如此,来日大可汗兵进中原时,还请鹰族不吝兵力,全力以赴,待中原尽在我突厥掌控时,本可敦必厚赏鹰族!”
如今的鹰族已非昔日落拓的贱族贱奴,自冷天奴送给努日图一支商队且帮他搭上边城的人脉后,努日图的商队是越做越大,鹰族也随之富足了起来,因着惨痛的过去,鹰族居安思
危,更注重族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不过短短一年多,鹰族已是人强马壮战力彪悍。
兵进中原?
鹰族不吝兵力,全力以赴?
宇文芳所说令鹰奴心头一凛,深深看了眼眉宇间盘桓着一抹刚毅凌厉色的宇文芳,沉声道:“鹰族上下愿为可敦效命!”而后又是深深抚胸一礼作臣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