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断喝令堂中几人一惊,高宝宁窜身而起,直扑门外。
几道人影窜过,急掠而去。
“怎么回事?”已快步至门口的宇文芳盯向赵王死前留给她的心腹死士。
一神色紧绷的死士忙上前行礼,道:“禀公主,头儿发现了异动,有人窝在屋顶偷听,来人擅隐身且身手了得,若非一狸猫经过他身边‘喵’了一声,属下等还发现不了他,头儿和几个兄弟已追了去!”
高绍义看向自个的侍卫长,脸色难看的侍卫长轻点头,默认了对方所说,来人连他也未发现,着实是失职。
高绍义不禁深深紧了眉宇,眼底里已含了丝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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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间干净整洁却又不甚起眼的“甜糕”铺子外,两吊挂门前的红灯笼于寒风中摇摆不定,那热烈的火红色,为这暗沉的夜色带来一抹亮丽。
室内,两个燃烧着银丝炭的炭盆散发出光和热,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被药麻软麻翻了多日的冷天奴终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失焦迷茫的瞳子里一片茫茫然,良久,长长黑羽睫轻动,沉寂的眼波忽就轻动,波光流转处瞬时扫去了瞳子里的懵懂和茫茫然,他眼神微转,眼底里已是一片清明,可清明之中又闪过一丝黯然和恍惚:
他不是死了吗?
死在了自儿最心爱的女人手中!
毒茶入腹的剜心之痛仿若尚在,直痛得他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痛汗。
因昏睡多日而空白的脑子运转了起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日他喝下宇文芳亲捧给他毒茶的一幕,心忽就又大痛,痛得他紧闭上红了眼角的凤眸蜷缩了身,痛得他脸上肌肉抽气息窒,这因深重的难过而生成的痛楚,令他痛得不想醒来…
“天奴——”
这熟悉又令他极度渴望的声音忽就响在了耳边,冷天奴霍地睁开紧闭的凤眸,扭脸看去。
待看清静静坐在床边深深凝视着他的宇文芳时,他的痛,忽就消弥无踪,他禁不住唇角弯弯呼唤出声:“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