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马王怀松嘴角一抽,想说的话生生给呛了回去,转而怒瞪向肖佐,心道:这不要脸的,怎总想着攻下三路!
被王怀松嫌弃了的肖佐不自知,还在那儿吵吵着:“天奴小子,我跟你说,我跟大司马没少打过架,我都摸清了他的路数,你听我的没错,就攻他下三路,拿你的玄月刀削他,狠狠的削…”
战圈儿中的冷天奴脚下一个趔趄。
甭说是小司马了,这回连杨坚都眼皮子直抽抽,夏官府的众武官齐齐愤怒的盯向肖佐。
而肖佐,此时满脸兴奋,一对儿似狼盯上了肉的虎目,放出火热的眼神儿,嘴里犹大喊着:“大
司马,我肖佐也好久没有向你讨教了,既然你亲自指教宁远将军,也不差多我肖佐一个了,要不,你也再指教指教我肖佐…”
这不要脸的!
这是要群殴?车轮战?
这是欺我们夏官府没人了?
“兵部中大夫”武制和“军司马中大夫”罗东壁不高兴了,齐齐握手成拳欲“教训”欺上门来的肖佐,不成想,早有准备的肖佐比泥鳅都滑,左突又闪已避过二人窜向战圈,嘴里还大喊着:
“天奴小子,我攻他上三路,你攻他下三路,主要削他的裆…呃…”
肖佐绝不承认是自己的话令冷天奴分了心落了败!
没等大声吵吵着的肖佐冲进战圈儿,脚下又是一个趔趄的冷天奴被贺知远一脚给踹出了战圈儿,于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度,“扑腾”落了地,好在是青石板铺得地,倒是没砸起一地灰尘,可却砸的冷天奴全身生疼,直疼的他面容有些扭曲…
“哎呀,可惜了了,你怎就不多撑一会儿?要是撑到我出手,败的肯定是大司马!”
肖佐甚为遗憾,抬头,默默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贺知远,又瞅瞅他手中因内力灌入而自鸣铮铮急欲渴饮鲜血的宝剑,默默的退了回去,转而去搀扶起倒地的冷天奴,嘴里还忍不住责备道。
冷天奴寒白的脸又是一阵扭曲,他按着胸口,舒缓着翻涌着的气息和疼痛,强忍着踹飞坏了他大事的肖佐的冲动,默默擦了把唇边溢出的血渍。
高手过招,就怕分心,这个肖佐,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没想到贺知远,内力竟如此深厚武功如此精深,只怕父亲冷潇雨对上他,也未必有胜算!
众人眼见初时还磨拳霍霍的肖佐,此时已是识实物为俊杰的闷了声,更松了拳头跟个没事人般不再吵吵着要贺知远“指教”他了,不禁无语,就是连杨坚都心有好笑,可却觉肖佐是真性情,肖佐不喜贺知远,竟也数十年如一日未曾有变,找着机会就想给贺知远难堪。
明面儿上,肖佐与贺知远之间的恩怨是由当年名动京城的武阳郡主而起,据传肖佐暗恋武阳郡主已久,当武帝欲下旨赐婚贺知远和武阳郡主时,肖佐放出谣言,甚至还巴巴的公报私仇找来了人证证明了贺知远有龙阳之好,并非武阳郡主的良人…
最后的结局是,武阳郡主谁都没嫁,束发当了道姑自此断了红尘…
而被传有龙阳之好的贺知远同肖佐的梁子则结了个结实,尤其当肖佐被贺知远众目睽睽下将衣衫削了个精光,光溜溜而逃…
“踏踏踏——”
虎皮皂靴步步逼近,那沉沉的声音撞击在冷天奴心头,有一瞬间,他竟生了慌恐,他知,身手了得若贺知远,应当察觉出他的杀心,毕竟,方才两人交手,他可是实打实的以命相搏欲取了贺知远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