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本王不过是来晚了些许,不想席间竟是如此的热闹…”
一道爽朗的笑声忽传了来,因故姗姗来迟的滕王宇文逌进了门,似未发觉席间微妙的气氛,滕王
同几位王爷打过招呼后,径直又来到杨坚面前,一脸亲切色同他攀谈起来,明面看来,他很是给杨坚这位新晋的左大丞相面子,聊到兴起,甚至直接拉住了杨坚的手,在其手背上轻拍了拍以示亲近,而后又似才注意到直挺挺杵在杨坚旁侧的元胄,又借故问元胄话…
“呀,本王身上怎溅上了瓜汁?”
眼见滕王缠住了杨坚和元胄,赵王瞅了眼双手和衣袍,似自言自语般喃喃出声,而后转身欲离席去换衣袍,不想,刚走了几步,忽膝盖一痛,失了平衡歪了身子,在他将将要摔个嘴啃泥之际,忽觉劲风过,已被人扶住…
稳住了身形的赵王顾不得多想,扭脸一看,认出来了,及时扶住他免他摔倒的正是新晋的正阳宫禁卫军右都尉冷天奴!
四目相对,赵王眼底里晦涩不明,冷天奴目光则幽深如渊,莫名的,赵王觉得他从对方微锁的眉眼间看到了一抹无奈和担忧…
“你…”
“王爷您可是醉了?”未及对方说下去,冷天奴已忙道,低醇的声音透着丝关切,“王爷您小心着脚下,卑职扶您坐回去。”
心有焦灼的赵王想拂开对方,不想,却觉扶着他的两手似铁钳,竟是无法撼动半分,深觉被冒犯了的赵王瞪了眼,刚要发怒,耳边却传来低语声:
“王爷,您这是要借故离席下令埋伏着的府兵冲进来斩杀杨坚吗?”
“…一派胡言!”赵王神色僵。
“如冷某耳力无差,您这后堂就埋伏着数名府兵,”冷天奴声音低低,仅二人可闻,“院中亦埋伏着近二百府兵,王爷,您这又是何苦?”
“…”
“所谓大势所趋,王爷您何不明哲保身?杨坚他还想要这贤良的美名,您若肯出面拥戴他这个左大丞相,而后辞官隐退做个闲家翁,杨坚必不会赶尽杀绝,甚至为了给自个正名以堵天下悠悠众口,还要
敬着您。”
“…”已被冷天奴送到坐位上的赵王只觉浑身血凉,别的他没听进去,只听明白了自个这埋伏着府兵要杀杨坚已被对方识破!
“丞相,赵王爷席间饮了不少的酒似已醉了,”冷天奴抬头扬声道,“丞相您不是还身有要事赶着回府吗,既然宴已毕,这就回吧!”
耳力虽远不如冷天奴的元胄此时亦隐约听到后堂甲胄碰撞摩擦发出的特有“铮鸣”声,本就如惊弓之鸟的他立时拽起还同滕王寒暄着的杨坚,大声道:“对对对!丞相,府中要事耽搁不得,夫人还等着您回去呢!”
最后一字音未落,已拽着杨坚冲出了门,眼见杨坚跑了,几位王爷急了,赵王更是惊急交加,身上陡然迸发出巨大气力,猛挣开冷天奴,不管不顾的抽出腰中佩剑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