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候”府。
中央禁军大统领肖佐深深瞅着回来后眉开眼笑的儿子,眼角微抽,只觉自个的儿子笑得有些傻,心内反倒对冷天奴越发好奇了。
一个两个的都对冷天奴另眼相看,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
“看来那个叫冷天奴的小子是答应了参加明日的武远最后一战了,”肖佐的声音中气十足,可语气带着股子不以为然,“念儿,你也说冷天奴他爹是‘尔伏可汗’摄图的心腹谋臣,你就不怕冷天奴明日比武胜出,它日在军中掌了实权,来个里应外合狠狠咬上我们北周一口?”
肖念一怔,旋即摇头道:
“爹,冷天奴跟他老子冷潇雨不一样,否则就不会接二连三救千金公主,更不会出手帮孩儿削突厥兵了!”
迎着他爹犹疑的目光,肖念又道:
“爹,您怎就不想一想,他冷天奴本就是汉人,否则佗钵也就不会对他忌惮心重想着将他给血祭草原神了,要是冷天奴能心甘情愿的为朝廷所用,又
何尝不是牵制他冷潇雨的人质?”
肖佐牵了牵唇,不置可否,转而又一想:
难不成师兄也是打的这主意?
“罢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你如何夸赞冷天奴,他倒底是虎是虫,明日比武场上见真章!”
桃花城,瑶华阁。
心内苦哈哈着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青莲正端着碗喝着蛇羹汤,便是这羹汤做的再滋味浓郁鲜美不过,可也架不住每日里早中晚三大碗的喝,而且一喝就是两个多月,任谁也受不了,便是再美味不过的珍馐,也会令人看了想吐啊!
且青莲最不喜的就是又丑又冰凉滑溜溜的蛇了,可架不住这是千金公主赏下来的,千金公主体恤伺候她的几个侍婢,每每她吃什么,总会赏下来让她们几个一同享用。
千金公主的这份厚爱,她真享受不了啊,可她什么也不能说,莫说是蛇羹汤,便是赏下来的是毒药,她也得面不改色的一气儿喝下去,谁让人家肚子
里怀着的是少主的儿子呢!
便是去母留子,在小小主子出生之前,还得小心翼翼着伺候千金公主,绝不能出半点儿闪失,更不能令她动气伤了腹中胎儿,没瞧见连副城主晏堂都对千金公主恭敬有礼不敢稍怠么。
“青莲姐姐,这汤好喝吧?”伍长娟“吧唧”着小嘴儿美美的喝了口鲜汤,抬头,朝面无表情的青莲甜甜一笑,“您渴劲儿的喝吧,还有半罐子呢,足够喝的!”
青莲险些就张嘴给吐了,她早已知道伍长娟的出身遭遇,也知这孩子是个命苦的,垄幽城破,她父母和两兄长被突厥人杀害,侥幸生还的她和三哥伍长清被骗进了“善堂”,后伍长清被“善堂”卖给了胡人贩奴商队,因逃跑被害,而她则同两异姓哥哥王虎王豹逃出“善堂”流露街头,垃圾堆里刨过食,野狗群里抢过饭,饥一顿饱一顿的着实饿得很了,便是之后被少主救进了“展北孤园”,那也是对饿怀有深深的恐惧,是吃嘛嘛香,只要是能吃进肚子里的,这孩子绝不会有半点的浪费和吃厌了一说。
眼见伍长娟极有个眼力劲儿的又往她喝光了的碗里倒上白花花的煮得正好的蛇羹汤,青莲是欲哭无泪,余光瞥见伺候千金公主用完膳的池安儿出来,青莲一咬牙,将一碗汤又灌进了肚。
“池姐姐,”见池安儿拎着食盒出了内室,伍长娟眼睛一亮,颠儿颠儿的跑上前,圆圆的小脸儿笑得灿烂又阳光,“公主可喜欢今日的蛇羹汤?”
池安儿抬手揉揉她细软的乌发顶,笑着点头:“虽说都是蛇,可这‘攀山蛇’做出来的蛇羹汤却最是美味不过,公主刚喝了两碗呢。”
伍长娟一听,饭也顾不得吃了,拉上池安儿就要跑,嘴里还脆生生念叨着:
“池姐姐,我们再去捉‘攀山蛇’去!”
池安儿一把拉回兴冲冲的伍长娟,柔声道:“不急,我还要给公主煎安胎药呢,待伺候公主用过安胎药后,再同你一起去‘蛇山’抓‘攀山蛇’。”
拎着食盒往外走的池安儿若有若无的扫了眼青莲,见面无表情的她擦了擦唇,漱了口,转身又进内室去服侍千金公主了,池安儿微微一笑,看了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