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波清锋锐如刀的目光扫过几个侍卫,冷声道:“你们,自去刑堂领罚,五十军棍!”
军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宇文芳心头一动:
解波清怎么用军棍一词?难不成这“桃花城”里有军队,这些侍卫并非普通侍卫,竟也是军中人?
被明晃晃打了脸的晏堂深深盯了眼一脸委曲
的池安儿和伍长娟,自是要向千金公主致歉,好言安抚,末了,还命人给池安儿和伍长娟送了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玩意儿以做补偿。
好在宇文芳也未咄咄逼人,只唇边一抹似笑非笑,目光凉凉,轻挥了挥手,似懒怠再多说一句。
晏堂和解波清出了门,一个侍卫忽匆匆而来,对晏堂低语了几句,晏堂不动声色,倒是解波清脸上露了古怪色。
晏堂声音淡淡:“漠河城官府通缉两‘礁山’的女土匪?画像中画的真是池安儿?斥候没看错?”
侍卫禀明:“当时掳池安儿来桃花城时,这名斥候也在,所以他认出了画像中的人正是池安儿。”
晏堂心有沉吟,却也未再说什么,只挥手让侍卫退下。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宇文芳正打发了进来侍候的青莲出去,她亲自给池安儿松了绑,知这二人有话要说,伶俐的伍长娟立时跑出门去把风。
“究竟怎么回事?”宇文芳疑惑问,边摸出锦帕擦拭着池安儿哭花了的小脸儿。
池安儿哽咽着解释说:“公主姐姐,我会读唇辨意。这次也是好险,我原本真是想给伍长娟打掩护让她进去查看深洞密道的,可我无意中看见那几个监视的侍卫头儿在说着什么,我读懂了他们所说,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我的异动,故露破绽,想抓个正着,借此教训了我们,也好警告公主您安份些死了逃跑的心。”
“于是,我索性将计就计,故意让他们抓了我,希望知道错怪了我们后,晏堂主能因此放松了警惕,我好伺机再找逃跑的机会和出路。”
“你呀,”宇文芳轻叹一声,伸芊芊玉指点了她的额头,颇为头疼道,“不但擅作主张,甚至还拐带了伍长娟,这次是你们运气好,否则…”
想到解波清那嫌憎的目光,宇文芳禁不住沉了脸色,正色道:“我早已警告过你,断不可轻易涉险,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公主姐姐,去母留子是真的吗,冷潇雨他
真的要杀了你?”池安儿又红了眼睛,眼巴巴的盯着宇文芳,“如果是真的,我绝不能眼睁睁着你留在这儿等死!”
眼见池安儿眼底里坚定光芒闪,宇文芳心有温暖,柔声安慰她:“傻丫头,我不会坐以待毙是真,不愿腹中孩儿涉险也是真,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想办法求生脱身。”
“公主姐姐…”
“难不成你不相信你大姐姐?”宇文芳温婉一笑,笑意暖暖,“多少次我于生死间徘徊,可不都还好端端的活着,小妹,相信我。”
紧抿着唇的池安儿不语,只默默的将小脑袋靠向宇文芳,宇文芳顺势搂她在怀,感受着她身体轻轻打着颤,不禁心有喟叹,抬手摸上她软软的乌浓发顶,似要给她以温暖和力量。
“小妹,我还有蛇香…”
忽宇文芳在她耳边低语,低低的声音只二人能听见,池安儿猛抬头,泪痕交错的小脸儿倏就亮了起来,连长长羽睫上挂着的泪滴都似在发着光,似整
个人都沐浴在希望的光照中。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漠河城,破败不堪的落府。
殁和王英正在打包着行囊,凝佳也正帮忙收拾着物什。
冷天奴亲手将紫檀木的画筒收起,正待装入皮囊时,听见脚步声匆匆,转身,就见已进了门的冬嫂跪在地。
“冬嫂,你这是干什么?”莫名的,冷天奴不喜见冬嫂如此委曲自个向他行跪拜大礼。
“对呀,冬嫂你干嘛要向天奴哥哥下跪啊?”凝佳跑上前,欲扶她起来,“你有什么难事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啊!”
冬嫂避开凝佳扶她的手,只拍了拍自个肩上背着的小包裹,眼巴巴的看着冷天奴,发出“嗬嗬”的声音,一脸的急切。
“冬嫂,你这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冷天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