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视着阿史德拖真,五王子六王子及几个小可汗贵族头领欲上前说什么,可却畏于脸色难看的阿史德拖真一身的杀气,上前几步,张了张嘴,终又默
默咽下到喉的话。
当阿史德托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众人又感受到那熟悉又危险的气息,不由告诫自个,眼前这位,危险如虎凶残如狼,若被他盯上,绝非好事。
倒是苏尔吉汗王,镇定自若的同阿史德托真打了招呼,斟酌道:“托真汗王,你怎会率兵来了王庭?”
暌息王子似无视阿史德托真的满身杀气,英俊的面容早已复归沉静,亦上前一步追问道:“既然大将军你是持大可汗金令来的王庭,难道是我父罕有什么紧急军令给了你?”
阿史德托真倒也没拂了苏尔吉汗王和暌息王子的脸面,略一沉默,应声道:“我奉大可汗令率兵入王庭,一是为保和亲大典顺利举行,二来,也是为了肃清对大可汗心怀异心妄图叛乱的叛军贼首!”
阿史德托真意有所指,抛下一众心惊肉跳,面面相觑的小可汗和贵族头领,没搭理又痛哭着寻找存在感的左夫人勒兰难,直接掀帘进了内帐。
内帐,千金公主坐在角落里,目光望向胡床
上佗钵大可汗的方向,然瞳子波光滞,尤挂着泪痕的小脸儿苍白憔悴,神色黯然的她杏眸水光闪眼角红,宛若一朵被暴风雨凌虐了的娇花儿,见之堪怜…
她人静静坐在那儿,似定定的看着胡床上的人,可眼底里一片茫茫然,又似早已魂游天外,忽长长羽睫轻颤,颤落一滴泪珠儿,凄美又楚楚可怜…
深深看了眼千金公主宇文芳,阿史德托真便转了目光,面对神色还算平静的佗钵大可汗的遗容,阿史德托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正站在胡床头处,神色黯然,微阖双目,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念着法咒的大喀木缓缓收了声,撩起眼皮看向泪水长流的阿史德托真,脸上露出一抹宽慰色,末了,长叹出声,叹气声透着些许的感慨:
“托真汗王,你终于来了!可惜…”
那语气,似对阿史德托真的出现并不惊讶,倒是遗憾于他未能见大可汗最后一面。
跟在阿史德托真进来的一众人却是心内微讶:
难不成大喀木早知此事?
转念再一想,大喀木是通灵大巫,大可汗突然调动在外的精锐亲军回王庭,找大喀木卜问也并不奇怪。
“大喀木,大可汗究竟是怎么死的?”
阿史德托真重重擦了把脸上泪,泛红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大喀木,显然,他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毕竟,大可汗死时只四人在场,刺客死了,那大弟子也死了,千金公主像是吓傻了,所有的事也只能问大喀木了。
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状的大喀木迎着阿史德托真审视的目光,似无所觉,只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又详述了一番,在阿史德托真脸颊肌肉抽,后槽牙咬得嘎嘣响时,直视对方,一字一句沉声道:
“托真汗王,如今当务之急有三,一是开血祭祭坛向草原神求告祭拜,择吉日为大可汗举行火葬(突厥有天葬和火葬,贵族一般是火葬),二来追查刺客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能潜入大可汗牙帐行凶杀人,三来…”
大喀木转了目光扫向神色各异的一众人,又
轻叹一声,转而又看向阿史德托真,道:
“还需尽快确定继任的大可汗!”
“对,大喀木说的没错!”隐忍不住的冒乌顿大声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是鸟无头不飞,既然佗钵大可汗已经去见草原神了,我们突厥一族总不能没个头吧,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的选出继任大可汗来!”
“我已经说了,我们土库族支持暌息王子做继任大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