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想到什么,雨晴心立时又提溜了起来,细细回想一番,公主动了胎气落了红,可只污了里裙,安加利拆都尉应该不可能发现端倪。
事发突然,宇文芳又暂且不想将事情闹大宣扬开来,如此,王庭内倒还平静。
一个时辰后,池安儿收了针,抹了把汗湿的额头,肖似宇文芳的一对儿杏眸弯弯,紧绷着的小脸儿露了笑容,轻声道:
“公主,奴婢幸不辱命,您腹中的胎儿保住了。”
保住了!
宇文芳的心终安定了下来,双手摸上小腹,似抚摸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虽眼底里水光闪现,可却是眉眼含笑,笑得温柔。
“公主,”不再把脉下针的池安儿转眼又是身为宫女的小心翼翼,轻声道,“您几次动了胎气,此次见红落胎之危更甚,较之上次更为行险,虽奴婢尽力保住胎儿,可您腹中胎儿再也经不得任何闪失了,否则,便是奴婢也无能为力了。”
宇文芳目光一跳,眉眼间的笑意微敛,深深的看着池安儿,郑重道:“我知,再不会有下次了!”
“如此就好!”
池安儿下意识点头,忽神色一滞,觉出自个说话有些随意了,竟似忘了为奴为婢的本分,悄然觑视公主神色,却正对上公主笑盈盈看过来的目光,那股莫名的感觉忽又涌上池安儿心头:
公主看她的眼神,怎如此像娘亲看她时的眼神呢?
温柔,疼爱,欣慰,骄傲…
这不一而足的眼神中,令她想到了亲情!
想到不得相见远在京师长安的爹和娘,池安儿的目光显了黯然。
待池安儿亲去煎安胎药,宇文芳目光示意,云儿又去亲守在内帐外,宇文芳低声对雨晴道:
“三日后就是和亲大典,时间紧迫,也不知天奴那边情形如何?”她若有所思,眼底里滑过一抹忧虑,“假扮我之人最为重要,既要应对和亲大典和佗钵不露丝毫破绽,又要为我和天奴的出逃争取时间,也不知‘消弥阁’阁主是否找到了这个妥当之人?”
若是第一步没走出去,后边的都是空谈。
这第一步,尤为重要。
“公主,时间紧迫,若冷公子那边找不到妥当的假扮您之人,那便让奴婢来吧。”雨晴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