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间便打定了主意的弱水起身,迎着宇文芳清凌凌的目光,不闪不避,镇定道:“千金公主,大可汗酒醉夜闯您寝帐之事,真相究竟如何,弱水还真不知…”
宇文芳杏眸陡地寒光迸,在她发作前,弱水紧接着道:
“不过弱水虽在病中闭门不出,可我那个婢女彩儿却是个心大闲不住的,”她嘴边泛起一抹笑意,笑得轻蔑,“到底是从赵王府出来的一等侍婢,还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
“不敢瞒公主您,弱水旧病复发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北齐国君便悄然遣了人来,弱水‘昏睡’不醒自无法待“客”,可伺候在跟前的彩儿这婢子倒是同来人说了许多,也提及我被池安儿的汤药‘泼’了一身之事,言语间,一副为我这个被公主您羞辱了的
主子愤愤鸣不平状,至于这些话传到北齐国君耳中,北齐国君怎么想,就非弱水所能猜测的了。”
宇文芳目光微闪:原来她为之效命的主子竟是北齐国君高绍义,果然如此。
“还有公主您的妹妹郡主宇文姿,也是个闲不住的,听说她悄然去见了左夫人…”
宇文姿?
宇文芳清凌凌的目光倏地一跳,眼角微挑,冷意森森,不过她并没有出声打断,只紧紧盯视着神色坦然的弱水,静静的听着。
弱水扯了扯淡粉色的唇,不知是自嘲苦笑,还是笑宇文芳姐妹不和,祸起萧墙,只苍白的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柔声道:
“至于宇文姿同左夫人见面后说了什么,弱水还真是不知。”
“不过只从彩儿的闪烁言词中,我得知宇文姿同左夫人又私下见过面,公主,说句不敬的话,您那郡主妹妹啊,可并非善类。”
右夫人弱水病重,左夫人派人拿着些补品来探视,弱水自是要派人回礼以表感谢,于是,彩儿便去了,几次三番后,心神不定的彩儿便小心翼翼拭探
着,欲“撺掇”着主子弱水再同右夫人勒兰难联手对付千金公主。
可已然打定主意欲置身事外的弱水自是不会接腔,也没兴趣多问,只一副病恹恹自顾不暇状。
彩儿和莲儿皆是被安排到她身边伺候的奴婢,弱水自不会信任她们,也懒怠多说什么,只由着彩儿上窜下跳。
弱水不知的是,一心想宇文芳死的彩儿已近疯狂,眼见弱水病怏怏着半死不活的,既担心弱水失了佗钵的宠,又担心弱水病重,她失了倚仗无法再向宇文芳复仇,于是,心思活络的彩儿便有意接近左夫人勒兰难。
而早已从宇文姿口中得知彩儿恨毒了宇文芳的左夫人,自是乐得对彩儿加以利用,再不济,能收买了弱夫人身边的贴身奴婢也不错,初时,左夫人想利用弱水给佗钵大可汗下药,可最终,令她失望了,彩儿沮丧的告诉她,左夫人确实病得厉害,莫说请大可汗饮酒作乐,她连身都起不来,昏睡的时候更比清醒的时候多的多,于是,因宇文姿一番话而按耐不住的左夫人终亲自动了手给佗钵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