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宇文芳灼人明亮的瞳子倒映着的满满的都是他,冷天奴忍不住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眸,见她这次并没有躲开,原本心有忐忑的他禁不住心头一松,轻声道:
“芳儿,你也知道‘解千愁’?”
宇文芳如何能不知,多年前她父亲赵王爷曾有幸喝过“解千愁”,不过只区区两盏的量,便令赵王醉了整整三日三夜,也只此两盏,足以令赵王沉醉其中回味余生。
于是,从父王的碎碎念中,宇文芳便知晓了此酒的美妙和霸道之处。
都说酒后乱性,可“解千愁”却不在此列,喝了“解千愁”之人,沉醉美好的梦境中,却是行不得男欢女爱之事,无怪宇文芳知道,实是曾有一位耐不住寂寞的美人以身相试,却生生没能令喝了“解千愁”后醉梦中的赵王有所反应,结果,这美人枉费了心机,非但没能重获赵王
的宠爱,却被得悉此事的辰夫人寻了个错给弄死了。
这事,辰夫人虽做的隐秘,可终是被宇文芳得知。
世人不知的是,喝了“解千愁”后之所以行不得男欢女爱之事,实是酿造此酒的药万枝刻意为之,原因无它,不过是他担心自个儿酒后乱性做出对不起他挚爱的妻子之事罢了。
“天奴,你当真喝了解千愁?”宇文芳不答反问。
冷天奴点头,老实道:“消弥阁阁主差人送了我两小壶‘解千愁’,没想到酒是好酒,可却醉人的很。”
“芳儿,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过是陪霍大哥喝了一场酒,你却指责我对应珠做了不堪之事,到底是何人在你面前如此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冷天奴脸色难看,目光森凛如刀,恨声道,“芳儿,我为你守身如玉,竟被人污我清白至
此,造谣之人无论是谁,我冷天奴定不会放过!”
宇文芳闻听此言有些呆了,一时无语,可心,却似被浇了蜜,弥漫了胸腔,直甜到舌尖。
“应珠何其无辜,竟被人拿来当作污蔑我的伐子,芳儿,最令我难受的是这些荒唐的污蔑之词你竟然就信了,还如此嫌弃我,还嫌我脏!”
冷天奴可怜巴巴的看着宇文芳,眼神里满是委曲,忽似想到什么,神色黯然,声音里甚至含了丝控拆:“我虽醉着,可依稀记得些许的梦境,芳儿,你在梦里还打我,扇我大耳刮子,一下下的可疼了…”
宇文芳懵了,闪念间,一念头掠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宝儿和小鹰儿说他半眯着眼看人,还一言不发,只由着应珠说话,难不成,醉梦中
的他是生生被应珠给扇醒的?
便是被扇的睁开了眼人也没彻底清醒过来,所以,才会眯着眼看人还一言不发的吧。
眼见宇文芳神色越发的和缓,定定看着他早已没了任何红肿痕迹的脸,水湿的杏眸含了心疼色,冷天奴立时又道:“芳儿,我肩头上的肉似乎被你咬下来了,疼得很,你帮我揉揉…”
宇文芳唬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抚了他的肩头,一抬眼,正对上他眼底里流露出得逞了的笑意,不由眼角微抽,芊芊玉指在他肩头的伤处用力一戳,声音凉凉:
“冷天奴,你睡了应珠公主一事王庭内外已人尽皆知,证人便是你的父亲冷先生、尔伏可汗摄图、庵逻王子的亲卫头儿、史拔图汗将军和两位贵族头领,哦,对了,还有小鹰儿和宝儿!”
“我…”
不容冷天奴说下去,宇文芳轻抚着小腹
,打断了他,一字一句道:“天奴,便是我信了你与应珠公主之间是清白的,那么你曾答应的带我离开突厥之事呢?你何时会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