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佳不知的是,被拒了的霍不与暗暗咬牙:既然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执意不肯他出手相帮,那他便冷眼看着,冷眼看着她那位“便宜”哥哥玷厥如何帮她搞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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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一小山丘,四周空旷,视线内一目了然,黑巾蒙面的夜鹰远远的站着,似一座铁打的雕塑,岿然不动,另一侧,一队侍卫也若木桩子般杵在那儿,为首的侍卫长邓平如狼的利目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四周,末了,直勾勾落在夜鹰脸上…
夜鹰瞬间迎视,四目相对,咄咄不让,然不过一息间的火花迸溅,又齐齐转了目光看向山丘上各自的主子…
山丘上,墨眉微挑,脸色阴沉目露审神的高绍义正紧盯着冷潇雨,唇边倒是一抹似笑非笑,不紧不慢道:
“冷先生,为何不能动宇文芳?”
“和亲大典可就在眼前了!”
明面儿上宇文姿扮乖巧一直缩着不出,可高
绍义潜在暗中的人还是得了她的传信,传信中宇文姿不过寥寥几句,言明宇文芳已知“旗兰猎场”上毒蛇袭击真相,有内贼出卖了她,亦出卖了他高绍义和左夫人暌息王子。
高绍义不知的是,事发,以己度人的宇文姿不甘坐以待毙,如此,索性放手一搏,将高绍义和左夫人暌息扯了进来,既然她已没机会对宇文芳出手,那这些人为了自保,是不是也该再做些什么了。
事情既已亮到明处,这些人便是杀她灭口也已无用,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对付宇文芳的好。
…
为什么不能动宇文芳?
当然是因她已身怀有孕,怀着他和皎兮的孙女或是孙儿。
想到会有个肖似爱妻皎兮的孙女,冷潇雨薄唇抑制不住的上扬,可看在高绍义的眼中,只觉那凉薄的唇泛起的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不由正视起来。
“北齐国君,我又细细考虑过,宇文芳不能死,相反,她坐上可敦之位反而对你我大有裨益。”
“噢?冷先生不妨说的明白一些。”高绍义颇不以为然,然眼底里的审视更甚。
冷潇雨低醇的声音慢条斯理道:“你我虽长居突厥,可于突厥人来说,你我毕竟还是异族,尤其国君你的身份,不为突厥人忌惮是不可能的,与其突厥女为可敦,不若有个中原女为可敦。”
“冷先生,这个中原女可是北周送来的和亲公主,”高绍义加重了语气,“你,被北周权贵所害,逃离故土有家归不得,而我,可是同北周有灭国之仇的北齐国君,宇文芳,是中原女不错,可她更是北周的公主,她的心,是向着北周的!”
冷潇雨看他一眼,语气悠悠,却是笃定道:“那便断了她同北周的羁绊,让她的心,学会向着该向着的人,借助该借助的力!”
“冷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高绍义眉头微蹙。
“宇文芳的羁绊不就是赵王府么,那便借宣帝的手除了赵王府,家门被灭,早已没了母族撑腰,如今又痛失父族的她还会乖乖为宣帝所用吗?”
会为宣帝所用吗?
当然不会,满门被灭的她只怕恨毒了宣帝都来不及呢!
届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得,他高绍义还真就成了她宇文芳希求的助力了。
而一无所有只能借力他高绍义的宇文芳,可比身为突厥人根深蒂固的左夫人之流易合作和掌控…
如此一来,宇文芳非但不能死,活着,才更有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