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已上前一步,背对着她,躬了身:
“芳儿上来!”
只短短的一句,甚至还有着些许的霸道,却立时令宇文芳红唇弯弯,眉眼里尽含了笑。
于是乎,手持火把的宇文芳趴在冷天奴的背上,火光照亮了脚下的路,明亮了前方未知途中的黑暗,更映照出这对儿璧人脸上,眉眼里漾着的笑容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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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钵及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在风吼子和如瀑的暴雨中,在随行粗使奴隶伤亡惨重下将毡房扎营地都迁到了高处,可毡房内还是被灌入的暴雨打湿了毡毯,泥泞草屑顺着水流流进毡房,便是厚厚的毡壁也阻拦不住外面风啸怒吼,雨从毡窗缝隙等处坠落,整个毡房都似浸在湿气中,令人极不舒服。
“右夫人,您说宇文芳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刚从大可汗牙帐回来,不过几十步之遥,却全身几近湿透的右夫人弱水扫了眼泥泞不堪的鹿皮靴
底,又瞟了眼于风吼子中摇摇欲坠的毡房,末了,一对儿水汪汪的美目才睨了眼双目闪着恶毒暗芒的彩儿,心道:
“千金公主啊,你明知彩儿和赵嬷嬷奴大欺主且心狠手辣,却只发卖了这二人饶了她们性命,可她们,却不肯给你留下条活路呐!”
心有喟叹的弱水面上不显,不紧不慢道:
“难啊,她便是逃过了群蛇的毒牙,只怕也逃不过这风雨天灾。”
雨晴,安加利拆等人最后看见宇文芳时,她被个护卫从蛇群中救走,而桃花叱则在熊熊大火开出的路来追着去了…
此后,千金公主就似消失了般,再也无人见过。
然安加利拆和雨晴云儿向佗钵禀明此事时,不知几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说千金公主趁火起的时候逃出了蛇群…
至于在场的护卫,死伤惨重,十之八九都死于毒蛇牙下,侥幸活下来的,自个性命都顾不上,哪
里还有心思去留意千金公主的动向…
之后,桃花叱突然就于风雨交加中回来了,它受了伤,一条腿明显是被滚石砸伤,而另一个伤处,却是它臀部的伤!
只一眼,长孙晟就看出端倪,待取出伤了桃花叱臀部的暗器,长孙晟咬牙道,“是飞镖!公主逃出蛇群后只怕又遇袭了,只怕公主她…”
脸色泛了白的长孙晟话说一半,已是无力,紧绷着脸的汝南公宇文神庆脸色难看至极,显然,他也知宇文芳已是凶多吉少。
那柄薄如蝉翼的飞镖,直没入桃花叱臀部,若非受伤处已红肿流脓,还真未能发现里面竟然没入一枚仅食指长的刀形飞镖。
莫说长孙晟等人,便是宇文芳也不知,被麂文泰一番话似晴天霹雳打击得失了态的她猛推开麂文泰后,不管不顾的骑上追来的桃花叱,只想逃离,逃离这一切,逃离这可怕的欺骗和打击…
却不知躲在暗中的高绍义的人突然出手,以飞刀袭杀宇文芳,却不想桃花叱忽就窜身而起,高高
跃过一横沟时恰恰就为宇文芳挡了这飞镖,而吃痛的桃花叱则失了控冲向悬崖…
当暗中的人一击不中,欲再下手时,殁已追了来,暗中之人知冷天奴身边的这个胡人随从身手了得,只得罢手…
佗钵等人亦不知,桃花叱之后追着赤烈跑,本就受了伤的桃花叱自是追不上发了疯般找寻主人的赤烈,后桃花叱又被滚石砸伤一条腿,不得已,极具灵性的桃花叱跑了回来,欲等着主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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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钵虽然突然就病倒了,可病中还不忘派心腹将领吐罗古将军去寻找千金公主,而长孙晟和安加利拆都尉更疯了般,不顾自身安危,奔走于风雨中找寻千金公主,这二人几次遇险,险些就此丧命于旗兰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