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每摄图近前,白虎就兴奋异常,不是欢喜雀跃就是一副乖巧讨好状,令观者直摇头,不忍目视这转瞬间就化身为小绵羊羔子的百兽之王。
当然,这都是后话。
白虎逃出笼,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纵虎行凶,怎偏偏大可汗佗钵亲来“尔伏可汗”摄图的驻扎地白虎就逃出笼了?
默吡叶护质疑出声,“达头可汗”玷厥看着那头围着摄图讨好打转的白虎,心有艳羡,自儿也想拥有这么个稀罕的猛兽当猎宠啊!然精光闪的瞳子却
流露出疑惑,应声道:
“默吡叶护说的是,怎么负责看管的兽奴这么不当心,竟叫这白虎逃了出来?幸亏几位王子反应迅速,亲兵们行动及时,否则,止不定它就伤到了…”意有所指的目光在脸色沉沉的佗钵脸上一顿,转而道,“还不知这白虎会造成多少的伤亡?”
“达头可汗”玷厥意有所指,“尔伏可汗”摄图自是不肯背上谋害大可汗的罪名,要处死看护不利的兽奴时,兽奴哭喊求饶,道是这白虎成了精了,自个打开的笼子逃了出来…
众人自是不信,可当摄图将白虎赶进庞大的兽笼,白虎却趁摄图转身之际,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透过宽大的铁栏空隙,笨拙的拔拉开笼上铁栓,末了,甩甩硕大虎头,大模大样走了出来,佗钵及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又惊住了…
“大可汗,尔伏可汗都看见了吧,是白虎,是白虎它自个开门逃出来的!”兽奴一脸见鬼了的骇然,嘴唇打着哆嗦,牙齿似冷冷的咯咯打架。
摄图傻傻的看着又跃起身子,两硕大前爪扒上他肩的白虎,盯着它委曲巴巴的一对儿虎目,竟神奇的看懂它所说:你干嘛要关着人家?人家好委曲,人家要出来玩耍,人家要跟着你…
摄图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子,心内既得意于百兽之王对他的臣服和讨好,又觉察到佗钵的不快和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晦暗不明的目光,艰难的吞下口唾沫,吩咐道:“把笼子间隔做小…再给它拴上两铁链!”
无人发现摄图眼底里得意又犹豫忧虑的矛盾色,倒是冷潇雨,尽收眼底,薄唇不为人察的弯了弯,笑得凉薄:
是时候推着摄图大步向前了,那他就助他一推之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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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罚跪旗门的冷天奴因应珠的维护和白虎的现身,其父冷潇雨整日里和摄图“粘”在一起不知商谈讨论什么,似也没了心思再严惩这违逆父命的不孝
子,只下令禁足,不得父命不得踏出毡房一步。
当白虎被“押囚”后,危机解除,回了神,一句“天奴哥”后欢呼出声的应珠又蓦地冲向冷天奴的怀,视线正悄然看向宇文芳方向的冷天奴猝不及防,又被应珠扑了个正着。
待心有苦笑的冷天奴将应珠扯出自个的怀,再抬眼看时,却只看见宇文芳在一众侍婢宫女兵卒的簇拥下离去的隐绰背影,她来的无声,去的无息,似从未经历过这一切,只那挺拔的腰身,难掩凹凸有致风姿的背影,却生生幻化出一道苍凉萧瑟的气息,便是明媚的阳光打在她那火红热烈随风起舞的凤氅上,也只发散出金银丝折射而出的点点寒凉…
随在宇文芳身侧的叶舒忽的回眸,正撞上冷天奴相思入骨的惆怅和不安的目光,深深凝他一眼,似责备,似警告…
冷天奴一怔,却也无被人抓住把柄的慌恐,只目光复归了淡淡,淡淡迎视,心内则暗道:这位叶舒和“扬烈将军”简容浩还真是般配,一样的敏锐和
果断。
冷潇雨所猜不错,当日悄然率兵汇合的简容浩是想强留冷天奴于军中郑重“肯谈”一番,可冷天奴只低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