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宇文芳一对儿波光潋滟的杏眸深深凝望着那顶随着应珠的动作而扬起一片明晃晃夺人视觉金光闪,层层赤金花瓣颤,长长金珠流苏摇曳的牡丹花头冠上…
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下,那生动若夏花灿烂的一张脸上,是情意满满的维护和急于分辨的焦躁和愤怒…
却不知被她如此维护挡在身后的冷天奴,又是什么表情?
宇文芳心头不觉起了烦闷,波光潋滟的杏眸滑过一丝阴郁,只定定的凝望着应珠,似要透过挡在前的她,看清她身后跪着的人…
而宇文芳不知的是,闻讯赶来悄然站在一株油松树下的思依也正若有所思的定定看着她,良久,又转了视线,晦暗不明的目光定在应珠华丽丽金光闪耀的牡丹花头冠上。
“父罕,我可告诉你,这次你别想着再动我天奴哥一根指头,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应珠!”佗钵怒,这臭丫头才转性好了几天呐,这又敢出言威胁他了!
嗯,看来还得请千金公主和他这个宝贝女儿
好好谈谈了。
“还有你,”没理会被当众威胁了的父罕红了眼珠子,应珠转而又瞪向面无表情的冷潇雨,“冷先生,你怎么也犯傻了?你怎么能怪我天奴哥没去向特使禀报就擅自去救人,要是等我天奴哥找到特使禀明一切再救人的话,说不定商队这些人早就被南朝陈的死士给宰了或是被转去了别的地方!”
应珠直白的话说出了苏尔吉汗王的心声:
救人如救火,哪能迟疑犹豫!
“不错,是这个理!”苏尔吉汗王在旁点头,与他交好的几个小可汗和贵族头领见状,亦纷纷点头称是。
一直不曾说话的摄图冷眼旁观,心内暗道:大可汗意欲压下王庭商队“内哄”一事,更视而不见冷天奴的功劳,可偏偏今日事情被掀在了表面,事情公开了,各部欠冷天奴的,也不能再装糊涂了不是,便是大可汗,只怕也不好再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杀了冷天奴。
“冷先生,你就不该责怪我天奴哥,更不该罚他跪旗门!”得到苏尔吉汗王等人“拥护”的应珠越发腆起了小胸脯,大声道,“天奴哥他根本就没错!”
“应珠说的是,天奴救人本就无错,冷先生不该责怪他。”随着应珠的断然结论,苏尔吉汗王又
郑重点了点头。
嗯,冷天奴是个实诚的,说出了冷潇雨罚他跪的真实原因…
可冷潇雨哪里是因“尔伏可汗”摄图被大可汗责骂而罚冷天奴跪旗门请罪,他根本是恼冷天奴没向特使禀报就擅自救人,恼冷天奴多事救了王庭商队却被伏咄诬陷惹了一身的麻烦…
一声撼天震地的虎吼忽划破长空传了来,众人只觉耳朵震颤,浑身汗毛乍起,遍体生凉。
佗钵下意识抬头看天,湛蓝的空中几只苍鹰正悠闲的盘旋着,空中王虎雕并未现身。
杂乱的惊骇声忽又传了来:
“白,白虎——”
“白虎逃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