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主,多少年没被罚跪了,肯定接受不能啊,比起在旗门外明晃晃被罚跪,以少主的脾性,宁
可再挨上一顿鞭子。
果然,冷天奴以沉默无言表明他的抗拒。
冷潇雨冷笑出声,声音凉凉:“来人!”
殇早已隐了身形不知所踪,一个眉眼间堪称得上有几分清秀的胡服小厮则快步入得毡房躬身候命。
冷潇雨身边从不用女奴服侍,服侍他的也只区区几个汉人小厮,而这个冷一明面儿上是专司端茶倒水更衣洗漱近身侍候的。
“冷一,押着少主去旗门外跪着,若少主还敢故技重施以自身为质妄图脱身,你只管打断他双腿!”
打断少主双腿?
他冷一有这本事吗?
便是有这本事,可他敢吗?
回头这父子俩和好了,主子再治他个以下犯上的罪…
冷一眼角抽神色微僵,却立时应声道:“属
下遵令!”
以自身为质…
闻弦歌则知雅意,知道父亲这还给他记着帐呢,冷天奴心有苦笑,长长黑羽睫颤,垂了脑袋,如个听从号令的下属般后退三步,略一躬身,转身而去,然那微颓了的修长背影,沉重的脚步,似疲累似不安,竟令人心生了一抹不忍。
骄傲如儿子,竟作出这等卑躬姿态,令冷潇雨心中蓦地一堵,桃花眸忽的又一闪,旋即瞳子里又有冥火燃烧,咬牙怒:
这臭小子,这还没动他一指头呐,不过是让他跪一跪,竟然就作出这么一副委曲状,若是皎兮还在,定会心疼的无以复加,更会恼他虐待了儿子…
旗门外,在执守的两队隶属王庭的突厥兵惊愕的目光中,冷天奴双膝触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身侧是面无表情纹丝不动杵在那儿监视着他的小厮冷一。
眼见有些无措的看着他,末了双膝一弯也要
陪他跪的殁,冷天奴叹了口气:“殁,爹要惩罚的是我,这里没你什么事,退下!”
“少主…”
“走!”
殁目光闪了闪,忽似想到什么,转身大步而去。
这可是“尔伏可汗”摄图于王庭内的暂驻地,前来找摄图谈事情的几个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以及往来巡视的一队队隶属王庭或是摄图的亲兵经过时,皆禁不住大眼瞪小眼的看过来…
感受着神色各异的道道视线,听着悄然议论声,跪在那儿的冷天奴似无所觉,放空了的目光只定定的看着前方,心内则早已千思百转:
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可是安好?
他在外疲于奔命,而她,可是也有惦念过他?
那个麂文泰,可是又想了法子弄到出入王庭
的骨牌来偷见她搅乱她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