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也亲眼看见冷天奴了,这小白脸,竟然在漠河城还有商铺和庄子,嗯,卖个好给他,止不
定日后还有好处呢!
…
“诶,天奴,他们不到二十号人,进了这园子关门打狗弄死他们也费不了多少气力!”
待陈文胜亲送这一行胡人走后,不知何时,嘴里大嚼着半块儿肉脯的努日图现了身在冷天奴耳边嘀咕着,他脑袋上蹲着的小沙鼠也正两小爪子紧抱着另半块肉脯闷头大啃着。
“我怎瞧着你似乎不敢惹他呢?这一车的礼物真是喂了狗了…”努日图嘴里含混不清道,末了,啧啧两声,“没想到你冷天奴也有怕的时候!”
“你不怕你倒是去招惹那位大可汗的特使试试!”冷天奴回眸睨他一眼。
“呃…”努日图讪讪的撇撇嘴。
“我警告你,想保住性命就老老实实呆在‘展北孤园’,本公子费了力将你们三人弄出突厥可不想你们给我惹来祸端。”
若非宝儿眼泪汪汪的乞求…
若非欲用鹰族的老族长挟制会御兽术的鹰奴
以备它日鹰奴又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向千金公主出手…
若非宝儿的父亲曾是他冷天奴所钦佩的原漠河城镇边将军,落起落将军军中的一小队正,他不会动了恻隐之心费了心力救这三人出突厥。
“至于你们三个,”冷天奴又看向王虎王豹和伍长娟,“若是定要认我为主追随本少主,那便学好这一身的文武艺,它日自有你们施展之地!”
“我今日且教你们三招,是否掌握得住,全凭你们自个的悟性。”
三个孩子一听是少主亲自教习,心里乐开了花,小脸儿却紧绷,各个使劲点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失了半个动作。
伍长娟已从冷天奴嘴中得知哥哥伍长清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心痛至极大病一场后,似死过一回重新活过来的她越发坚定了习武之心,家仇血恨,令这个花儿一般的小女孩儿迅速成长起来。
有时候陈文胜会手抚长须,默默看着这柔弱女孩儿风里来雨里去苦练不辍的身影喟叹:若非心中
有恨,若非心有复仇目标,真怀疑这孩子是否肯独自活下来?
而王虎王豹则心有愧疚,到底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向同甘共苦过的小兄弟伍长清示警救他出魔窟,愧疚之情越发弥补在伍长娟身上,若亲兄长般希望能护这个小妹妹周全。
殁则毫不客气的拎着欲偷学的努日图而去,唬得那只小沙鼠又一声尖叫弃了啃了半边的肉脯,自努日图的脑袋上飞窜而逃。
“这没义气的家伙…”努日图气得肝疼,两次了,这小沙鼠已两次明晃晃的弃他而去。
“殁,我可是天奴同在狼群过道中患过难的兄弟,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被拎走的努日图怒,却挣不开殁似铁爪般的禁锢,后更扯着嗓子大喊,“天奴你也不管管你手下?好歹我也是这‘展北孤园’里的武师,我留下来同你切磋一番,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教这些孩子啊,天奴…”
那边一大三小似没听见般,连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
当冷天奴再度回到突厥王庭时,入目处,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繁忙的景象,可这喜庆氛围中却悄然流转着一股诡异的压抑甚至是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
注意到正在建的高大祭台和往观礼台方向去的一辆辆马车上拉着的石料等物,冷天奴不禁剑眉蹙,似想到了什么。
“少主!”
看着似凭空现了身的殇,冷天奴清冷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对于这位初次露脸就被他以颇为卑劣的手段“阴”了的殇,冷天奴心有歉意,以父亲的脾性,只怕不会轻饶了没能挡住他去漠河城的殇。
可再瞧瞧眼前面无表情却一身森寒煞气重又全须全尾的殇,冷天奴又不得不为自个担起心来:派这位来“迎接”他,父亲的气还没消呢!
“主子要见少主,还请少主即刻随属下前去。”殇没理会快步上前满目警惕甚至不安的殁,只沉声对冷天奴道。
毡房里,正在看密函的冷潇雨忽耳朵轻动,半隐在垂于额前长发里慑人心魄的桃花眸波光微闪,声音凉凉:“许争,你说这回我该如何处置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