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佗钵语出不耐。
“回,回大可汗…”彩儿讪讪着,然当她对上宇文芳清凌凌的杏眸,雨晴云儿愤怒欲火喷的目光时,忐忑的心忽就莫名的镇定下来。
心心念念着不就是想让宇文芳不得好死么,机会就在眼前,被她听见又如何,她宇文芳总不能当
众杀人灭口吧?
便是真恼羞成怒要杀了她,不正好说明她宇文芳心中有鬼被揭穿了丑事么!
心思一定,彩儿不由挺起了腰杆,可面上却似欲言又止,不安的看看宇文芳,又看看大可汗,再小心翼翼的瞅瞅宇文芳…
宇文芳忽弯了弯红唇,睨了彩儿一眼,唇边一抹讥诮,声音凉凉:“行了,大可汗和本公主的眼睛还没瞎,你作出这副欲说还休勾人发问的姿态还当真是令人作呕!”
宇文芳又睇了眼一脸无辜色的弱水,冷笑道:“既然你们主奴二人众目睽睽下将话题引到了本公主身上,还说了这么多连本公主自个都不曾知道的事,那便说下去,本公主倒也想听听,一个低贱奴婢出身的,一个在漠河边城以乐人身份卖艺讨生活的,到底还能再编派出什么趣事来?”
在场者无疑听明白了宇文芳暗指之意:
一个被远远发卖了的奴婢,一个边城乐人,能知道皇家秘事,这可能吗?
编,继续编!
被指卖艺为生的右夫人弱水目光微闪,她可是当众领教过这位不知矜持,不知含蓄为何物的皇族
贵女。
瞧见没,直接将她给扯了出来!
直指彩儿所言是受她唆使!
不为人察的瞟了眼若有所思的佗钵,在他觉察看过来之际,弱水似不堪承受折辱般身子微晃,末了,莲步上前,躬身朝宇文芳深深一礼,再抬头,水汪汪的美眸里顷刻间蓄了水光,原本眼底里雾锁烟江的濛濛似要落雨纷下,眉宇间更添了一抹惶恐,颤声道:
“弱水本也是闺阁小姐,往来无白丁,无奈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入高门大户授乐为生,千金公主又何苦来取笑,是了,是弱水没有管教好奴婢令这奴婢张狂惹怒了公主您,方才这奴婢口出妄言,弱水一时听得吓住了这才忘了喝止她,是弱水的错,还求千金公主恕罪…”
眼见自个的主子低三下气的向千金公主告罪,彩儿似是急了,冲上前护住弱水,脱口而出:“右夫人,奴婢并没有口出妄言,奴婢所说的都是实情…”
“你住口!”弱水亦似焦灼不已,水汪汪的美目里更是不安色,急道,“休要再信口胡言…”
“奴婢没有!右夫人,奴婢没有信口胡言!
”彩儿转而朝佗钵大可汗,一脸认真道,“大可汗,奴婢虽是个低贱的奴,可也曾是赵王府里辰夫人的贴身侍婢,知道的,自是比寻常人要多的多,那首‘裙下宾’可是名动一时,京师长安里谁人不知许大才子许千行爱慕赵王府嫡女而当众作此情诗触怒了赵王爷和当今天子宣帝…”
“贱婢!”雨晴忍无可忍,清亮的眼眸两束火苗窜动,怒道,“断章取义满口胡言!难不成谁爱慕我家公主,巴巴的跑上前作诗一首,我家公主就要有所回应?”
云儿亦冷笑:“彩儿,你为何不向大可汗禀明许千行作此污诗后,我家公主怒,当即拂袖而去,甚至不曾给那许千行一字一语,如此轻狂被降罪发配之人,我家公主连个眼神都懒怠给他,你怎却念念不忘更时时提起,彩儿,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大可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