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严苛训练的他虽也懂破解机关暗巧之道,可显然,修为远不及少主,与其成为负累,不如遵令行事。
“你们,跟上!”杨勇抬手点指着一众围拢来满目惊愕的官兵,大声喝道。
冷天奴开路,由其破解,密道里的机关暗巧自是伤不了他,一众人顺利而行,堪堪避过几次凶险万分的明枪暗箭后,紧跟在后额头冷汗涔涔的杨勇惊骇之余越发心内钦佩,于他,自是愿与强者为伍,这位冷公子的本事,又实实令他惊讶感佩了一回,虽心内诸多疑惑,可交好之心却愈加强烈。
倒是许千行,在火折子里映出的略略跳跃摇曳的火光中,紧紧盯着前行的冷天奴身影,神色晦暗不明。
密道的出口是一座豁然开朗的茂林。
此时,郡守王宣及郡丞陈西丰等漠河城文武官员,“汝南公”宇文神庆的信使、佗钵的特使及寻上门来的突厥各部小可汗贵族头领派出的心腹们正神色各异紧盯着一处大坑看,这冷不丁从地下冒出一队人来,令护守的郡守府官兵如临大敌,一时间兵器声响,刀剑出鞘汹汹冲了过来。
“郡守大人!”眼尖的许千行忙大声道。
“千行?”王宣一怔,从脱口而出的称呼上,看得出他对许千行的器重和亲切。
“冷公子?”王宣目光转,声音忽的一顿,他认出了冷天奴,这位杀神,可是令他印象深刻不敢有忘。
王宣又下意识看向他身后,没看见“医仙世家”的嫡脉传人“不求公子”霍不与。
“许执事,杨将军,”王宣旋即又复归一派严肃色,沉声道,“你们这是从何而来?怎来了这里?”
未及许千行再说什么,凤眸光闪的冷天奴已分开众人直奔那个大坑,方才他看的分明,他亦认出了站在大坑前阿图柏身旁的那个高鼻深目的精瘦高个男人,此人是苏尔吉汗王的心腹管事默突,只看默突和阿图柏青白交替的脸色,便知事情不妙。
阿图柏于当日佗钵生辰夜宴后被苏尔吉汗王细细盘问了一番后又连夜派了回来,随他而行的又多
了几位苏尔吉汗王的近身心腹,其中便有默突。
“站住!”郡守府的亲兵们拦了冷天奴去路,明晃晃利刃横栏胸前,不及殁挥刀相抗,冷天奴已目光制止了他。
“郡守大人容禀,”许千行快步上前深施一礼,抬头忙道,“偌大的突厥王庭商队若真的入住了那二进的宅院,便断不可能凭空消失,我等认为商队入住的那宅子必有蹊跷,便又去搜查了一番,是冷公子发现了那两进院落里的密道,属下和杨将军及一队官兵同冷公子从密道里一路追查而来,这刚出了密道口就看见了郡守大人。”
密道?
王宣眼睛一亮,目光闪了闪,似想到了什么。
“许执事,你是说那二进的宅子里确有不为人知的密道?”
意会的许千行若有若无的扫过佗钵的特使和一众突厥人,大声道:“回大人,正如千金公主遇袭的官驿一般,这二进的宅子里确也有密道,只不过所设的密道更为隐蔽,且这密道绝非泛泛之人力物力能成事的,”许千行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冷天奴,“若非冷公子心细如发又精通机关暗巧,我等便是搜上百遍恐也难发现其中的端倪。”
王宣所思所想许千行意会,虽未眼见为实,
可许千行亦意识到不远处的那大坑里有什么…
若真是王庭商队众人遇害,他这位“伯乐”定会麻烦缠身,毕竟是漠河城郡守,不管真相如何他这个郡守大人都难辞其咎,与其被突厥人咄咄相逼刀兵相向,更因无能被今上降罪,不若祸水东引,反正南朝陈之前就已为千金公主官驿遇袭之事背了黑锅…
既背了一次黑锅,不在乎再背第二次了,反正悄然做此等恶事南朝陈也有这个实力…
“冷天奴,你来晚了!”苏尔吉汗王的心腹默突忽道,声音透着股子森然,他自是认得冷天奴,毕竟冷天奴在突厥王庭也是号惹眼的人物。
身为苏尔吉汗王的心腹,他所知甚多,更知冷天奴曾被大可汗罚为千金公主的马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