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许争气息微乱的冷潇雨眉宇不可察的一蹙,透察人心的目光忽落在他脸上,唬得许争气息一滞,不由讷讷出声:“主,主子?”
冷潇雨挥了挥手,意会的夜鹰忙躬身而退。
毡房内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许争,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冷潇雨开了
口,虽是语出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迎着冷潇雨锐利光闪的目光,深知主子脾性的许争不闪不避,之前为少主安危着想,他替少主隐瞒了贺知远入塞一事,本就深觉有负主子信任的他满怀愧疚和心有重负,此时,强按下心头恐慌,直言道:
“主子,属下是想…能对夫人衣冠冢起了兴趣且苦苦追查的人,想来是知道些许过往内情的,属下担心这个马夫是德亲王的人!”
“噢?”冷潇雨神色不辨喜怒,“可天奴分明指他是美人身边的马夫,你该知,天奴所说的美人,应是夜玉郎。”
许争声音一顿,知道再多说必会引起主子疑心,按下心头焦灼点头道:“主子所言极是,许是‘消弥阁’的人,或许是那个落在我们手上的‘消弥阁’千眼使死之前发出了什么讯息,引得消弥阁又派了人来,无论是哪种情况,少主认得这个马夫,总是桩棘手的事!”
冷潇雨深深凝了眼许争,虽知他说的是实话
,可心内有些奇怪,多少年了,一直伴他风里来浪里去的许争何时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甚至一度连气息都乱了,这定性,竟是连夜鹰都不如了…
可转念想到许争对天奴的疼爱护佑,不觉释然了。
“无妨,”冷潇雨瞳子里的锐利光闪缓了些许,似是对许争所担心的不以为意,淡淡道,“那些过往天奴一无所知,便是连那座衣冠冢他也是毫不知情,无论那马夫是何人所派,抓住人一审便知!”
“那马夫一朝被惊,要抓住他就需多费些心思了,如此,便再多抛出点饵料,让他不舍脱钩才好!”
冷潇雨不紧不慢道,心内则冷笑:至于那位传说中的‘消弥阁’阁主夜玉郎究竟是受人所托,还是发现了什么欲加以利用?待时机成熟,他自会亲找上门和他好好的攀谈一番!
“王庭里的那些人今夜可有动静?”冷潇雨转了话题。
“只要安插了人在王庭商队的,尤其亲人涉
入其中的,都是彻底难眠,”许争忙道,“苏尔吉汗王和数位贵族头领已连夜私下派出心腹们奔往漠河城,想来,各怀心思的他们也是急了!”
冷潇雨微微一笑,似心有满意:“何止是急了,想必也是信不过佗钵,这才又派了各自的心腹去暗查,如此,知会高绍义一声,我们便助他们一臂之力。”
许争意会:“属下这便去安排,助这些小可汗贵族头领们的心腹入漠河城且顺利的找到各家的亡魂!”
**********
天刚刚放亮,晨雾尚未及散去,脸色沉沉,满目悍色,软甲上一袭水汽的送亲虎贲都尉肖念出现在隶属于宇文芳的华丽丽毡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