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当然没敢掐死应珠这个臭丫头。
虽然她很想掐着她的脖颈子怒吼:千金公主都送给你那么贵重的头冠了,拔给我点儿药用用又怎么了?怎么了?
说起来,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可谁让宇文芳的财大气粗已经深入人心了。
抛下很算得上是“挑拔”之语的话后,也不需要得到两当事人回应的应珠很是满意的拽着沉默无语的冷天奴走了。
于她,找到了天奴哥,其它人基本就可以无视了。
心知已失了还自个儿清白的时机,留下来也是徒惹人视线的冷天奴只得无奈离去。
走时,心有不安,眼底里掩着委曲和落寞的他不为人察的看了眼宇文芳,面无表情的她却连个眼风都没扫给他。
倒是雨晴,瞅瞅应珠脑袋上的牡丹冠,又恨恨的朝他飞来几个眼刀子。
而被应珠挤兑的笑容扭曲的左夫人则深深看了眼冷天奴挺如松的背影,心有可惜:可惜他身边有个应珠像个小母老虎似的扒着他不放,打他的主意风险太大啊!
熟悉左夫人的哈纳云则暗暗琢磨:要是能把冷天奴弄来给左夫人就好了,左夫人就不会因欲求不满老是惦记着她的鹰奴了。
…
毡房外,冷天奴又一次将自个的右臂从应珠的双臂间抽了出来,剑眉微拢,严肃道:
“应珠,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喜笑颜开的应珠使劲点点头:“是呀是呀,天奴哥,我已经长大了!”大到你已经可以娶我为妻了。
“嗯,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能再跟小时候似的动不动就扑到我身上,或是缠着我的胳膊不放
。
“我阿母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下我哥哥了。”话未尽,应珠却忽道,漂亮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无言诉说着她的希翼。
冷天奴声音一噎,继续板着面容道:“小时候你也跟着我听过夫子们的授课和教诲,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虽视…”你为亲妹子,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日后你我当要避嫌。
“天奴哥你生气了?”应珠忽又打断他。
“我…”
“天奴哥你为什么要生气?谁惹你生气了?谁欺负你了?”
“…”冷天奴默了默,最后五个字怎听着这么扎心。
应珠已勃然大怒:“天奴哥一直板着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生气了,什么人敢欺负你,天奴哥你告诉我,我抽死他!”
自当日被大哥庵逻一掌刀打昏的应珠醒来后
得知天奴哥被“破军鞭”抽了二百鞭,后又被罚为马前奴,更被左夫人众目睽睽下给踩碾的后背伤口迸裂,她的认知中就多了天奴哥曾被人欺负过…
一种保护感油然而生!
应珠边说边往腰上摸,一扬手,手间多了条软鞭,再一扬手,鞭子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度,凄厉的鞭啸声炸裂在空中。
“天奴哥你快告诉我,我抽死这人为你出气!”
冷天奴默,寻思着他能告诉她是她惹了他生气吗?
“应珠,你方才为什么在千金公主面前说‘我原谅你了’?”冷天奴忽想到这一茬,就是因为应珠这句话,令他怔神错失了解释的机会。
应珠拎鞭子的手下意识往脑袋上摸,摸着颤微微的赤金牡丹花瓣,小脸儿瞬时又灿烂若花开,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天奴哥为了救她,毁了我最最喜欢的一顶
珊瑚珠冠,害得我一想起来就难过,那是她送多少贵重彩色珍珠和珠宝都弥补不了的,我气死她了!”
“可现在天奴哥送了我这顶最最漂亮的金牡丹头冠,我欢喜极了,我决定原谅千金公主了,不再生她气了!”应珠拎着鞭子的手一挥,一副慷慨大度状。
冷天奴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