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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奴化身夫子状从宝儿口中套话之际,依然坐在毡房顶上,抱着怀中呼呼睡的香的“小懒子”的霍不与忽就打了个喷嚏,惊得窝他怀里的“小懒子”一个抽搐,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连眼皮子都没睁,嗅着熟悉无害的主人的气息,继续呼呼大睡。
“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
被冷天奴念叨了的霍不与抽了抽鼻子,喃喃道:“好像还挺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来着?”
还是想想到底忘了什么吧,否则心一旦空下来,又会止不住的想起温情那张满是绝望又泪流满面的脸…
心痛啊!
空洞的瞳子里忽就出现了一人一骑。
一袭金边嫩绿胡服的女子纵马而来,头上色彩斑斓的珊瑚珠冠散发着耀眼的光彩,一头小辫子随
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如她这个人一般,飞扬又惹眼…
阿史那应珠!
眉眼间隐着一抹阴郁忧伤色的霍不与眼睛一亮,呵呵一笑,眯眯着眼笑得不怀好意。
“这丫头被放出来了?”
霍不与暗戳戳道,视线饶有兴趣的落在跑到近前翻身下马的应珠身上。
“天奴哥——”
“天奴哥!”
“天奴哥,父罕好不容易放我出来了,你高不高兴?”
“天奴哥,这么多天你都不去看我,你太过份了,不过,我不生你的气!”
“你不来看我,我来看你!”
脆生生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兴奋,像出了樊笼的小鸟般扑向毡房的应珠忽的收了脚步,抬眼,瞅瞅毡房顶上,手有一搭没一搭理着怀中“小懒子”的
毛的霍不与。
霍不与?
她愣了一下。
这阴阳怪气不好惹的家伙怎坐上面去了?
她自是知道霍不与,知道他是天奴哥的好友,阴阳怪气不好相与的一个家伙!
霍不与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应珠心里甚是忌惮的一位,毕竟,当日她大哥庵逻的金雕就是被这家伙养的野狸子给咬断了脖颈子,还顺手给了庵逻一爪子,毒发后的庵逻险些就死了…
呀,他怀里窝着的紫色一团是什么?
不会是那只专吃活食毒物的红眼紫貂吧?
应珠陡地一个激灵,下意避开霍不与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脚下生风,掀帘进了毡房。
正在毡房里整理打扫着的赵嬷嬷吓了一跳,手捧着长长紫檀木画筒的她忙抬眼,就见一身穿戴华贵的突厥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了眼前。
这刚听到外面脆声响,人不请就自个冲进来
了,速度这快呀,险些撞上她。
定晴一看,认出来了,这不是当日血祭祭坛上被大可汗下令押走,被庵逻王子一掌刀劈昏了的应珠公主吗?
这位小祖宗怎么来了?
这是被放出来了?
赵嬷嬷这些日子也没少打听事儿,对这位应珠公主也算是有了个七七八八的认识。
这位,佗钵大可汗的掌上明珠,脾性骄横霸道、飞扬跋扈,踹过小可汗贵族头领,抽过大可汗的女人,算得上是突厥王庭里的一霸!
就是这么一女霸王,心心念念着只想嫁给少主冷天奴。
“你是谁?天奴哥呢?”应珠扫了眼怔怔着的赵嬷嬷。
赵嬷嬷认得她,她却不认识赵嬷嬷。
环顾一圈儿没找到天奴哥,应珠失望的扁了扁嘴,睨了眼赵嬷嬷:“我问你话呢,你怎不说话?
”
“咦,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是画筒吗?好漂亮的画筒,嗯,里面的画一定也很好看!”
“画的什么?”
“拿来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