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怔怔的看着宇文芳跑过她身边冲上了祭坛,宇文芳甚至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只擦身而过,似没瞧见她这个活生生的人一般,不,简直就是视她如无物。
小飞在将将要落地时,一声堪称惨烈又刚烈不平的长唳后,终扑扇开不听使唤的软塌塌的双翅,艰难的,极其惊险的堪堪落了地…
收不住势的它还摔了个大跟头,两爪朝天挣扎着扑棱着,直看得祭坛上的大喀木和一众萨满目瞪口呆…
“小飞——”
大喀木只觉眼前红影动,宇文芳已冲上前,半蹲了身费力的给小飞翻了个,两脚一着地的小飞,抖着颤栗不止的身子扑进她怀中,唳叫声似呼号的痛哭,还抖着软塌塌的翅子给宇文芳看…
几日不见,小飞又大了一圈儿,雪白的毛长出了更多的黑羽,黑白相间,极是惹眼,尾翼处的空
中王者独有的那几根金羽上的金黄色的虎皮纹已初显…
摸着小飞骨骼尽断的双翅,宇文芳满目心疼,玉手轻抚着它深埋在自个怀里的小脑袋,温声安抚着:“别怕,小飞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瞧,你又一次熬过了难关不是…”
“啾啾…”小飞抬起脑袋,鸣叫声不止,似是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和委曲。
“吼,吼吼——”虎吼声声,空中王者虎雕巴特一个俯冲而下,又激起惊恐尖叫声无数,在又起的骚乱呱噪声中稳稳地落在祭坛上,以一种王者之威,扫视了一圈儿吓得瑟缩着脖颈子退避三尺的一众萨满和仍站在那儿,手紧紧握着骷髅法杖,纹丝不动强作镇定的大喀木,末了,跟人似的,一步步走向宇文芳…
(注:现实当中有的雕类也是会走路的,而有的则走的有些诡异,似是在一跳一跳的。)
“啾啾,啾啾——”尖利的唳声中,似有所倚仗了的小飞愤怒的朝它唳叫,甚至跳着脚冲上前,
扑棱着两断翅一副撵它走的架式。
虎雕巴特黑亮的眼睛盯着竟敢以下犯上的“逆子”,心有满意:它的后代,就该有刚烈愤怒的脾性,就该有在绝望中迸发不屈斗志的刚强!
虎雕巴特忽一抻头,叨起正跳脚的小飞脖颈子上的软肉,一甩脑袋,轻轻松松的像抛个纸片人似的将它整个又丢回到宇文芳身前,一副嫌弃的架式,似乎在说:这小家伙给你了,你先代管!
不堪一击甚至被嫌弃了的小飞似泄了气,弱弱的委曲的叫了几声,将屁股冲着虎雕巴特,默默的将脑袋又埋进宇文芳怀里,末了,贪恋她身上的温暖气息般又蹭了蹭。
冷眼看着的冷天奴剑眉蹙,凤眸微闪,只觉这一幕扎眼的他眼底里掠过一抹不快:这个小飞,都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往她怀里蹭,真是——好生讨厌!
身边的霍不与也是脸色沉沉,怔怔看着被冷落被无视一脸难堪色的弱水。
“小飞!”孩童的欢呼声起,一头小辫子的
乌库利抱着个兔子“蹬蹬”的跑上了祭坛,嘴里还兴奋的直嚷嚷,“小飞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玩儿了!”
“快看,我一直带着兔子等你回来呢…”那野兔被乌库利喂养的也肥了一圈儿。
“我还一直带着黄羊肉,可好吃了,给,吃吧!”扑倒在宇文芳身前的乌库利两眼光闪闪的,将兔子塞到小飞爪前,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就往它的弯喙里塞。
接着又塞了块儿给宇文芳,看着他仰着小脑袋满脸纯真的笑容,宇文芳也没嫌弃他的小脏手,微微一笑,吃了下去。
看看小飞,又看看千金公主,乌库利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后似想到什么,起身又跑到正盯着他看的虎雕巴特面前,“你也吃!”边说边努力垫起脚,伸手往它如钢似铁的利喙里塞肉块儿…
它又不是病了伤了,又非弱小的小家伙,干嘛要吃这不新鲜的肉?
喜吃活食的虎雕巴特嫌弃的一甩脑袋,吓得
两眼直勾勾盯着这一幕的苏尔吉汗王的两儿媳险些瘫软了双腿。
“乌库利快躲开,回来!”
心念儿子的安危,顾不上怕的大儿媳抖着双腿欲往祭坛上冲,却被雨晴一把拽住,雨晴笑道:“夫人莫怕,虎雕巴特极通人性,知乌库利少主是小飞的朋友,它定不会伤害乌库利少主。”
见雨晴云儿甚至是安加利拆都尉都是一副放松了紧张神情的模样,心有骇然惶恐的她也不由得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