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弦琴曲难度极高,其它女乐弹奏时不易掌控,如此,整个韶花阁能完整弹奏这曲‘苍漠舞秋风’的便只有作此曲的温情了,便是无忧,也无法尽能掌控此曲乐。”
“所以,今日一听见这曲‘苍漠舞秋风’,无忧便失口而出,还以为温情也被掳来了王庭。”
待冬儿收拾好残食退出去后,宇文芳手抚桌案,芊长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击节,又似思忖时无意识的动作。
见公主又沉思上了,雨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宇文芳先她一步开口了,唇边一抹似笑非笑道:
“左夫人还真是有个好兄长好儿子!”
“上次冒乌顿伙同暌息自漠河边城掳了‘韶花阁’的无忧她们几个女乐,这次,又是韶花阁的女乐,不过看情形,这位温情,哦,不,弱水姑娘倒不似被强掳来的,而是自个儿心甘情愿的,有意思。”
身后的雨晴则不由眯了眯眼,气道:“他们竟然找了这么个货色来,韶花阁的女乐,整日里被调教着如何伺候客人,难怪能迷倒大可汗的眼,左夫人她倒是好算计,就不知找来的这帮手,它日会不会连她的宠一并给夺了去?”
一旁的云儿若有所思:“公主,左夫人的脸一直由池安儿给她医治,可池安儿明明说她未治愈左夫人,给她留着根呢!还以为可以由此挟制住左夫人,让她安分些,却不成想,她的脸竟然治好了,竟又跳出来害公主,这次,若非冷公子及时出手…”
云儿忽想到什么,神色微变,忙收了声,悄然看了眼宇文芳,却见她击节的芊指一顿,神色微恍
,片刻,又若无其事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击着节。
宇文芳一箭险些射死佗钵,事关重大,虽是有惊无险,可吓出一身冷汗的汝南公宇文神庆和长孙晟自是要私下里问个清楚明白。
宇文芳将赛场上她发现左夫人箭术有诈,还同弱水眉来眼去的种种,以及怀疑危急关头是冷天奴暗中出手救下佗钵,解她的危机,且将左夫扯进来的一事尽述一番…
宇文神庆和长孙晟在庆幸之余思虑之下,决定隐忍不发,敌在暗我在明,且正如宇文芳所虑,一没证据,二不欲将深受大可汗忌惮的冷天奴扯进来。
长孙晟虽是武将,也发现了射向佗钵的箭走向诡异,可毕竟非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差距,在骑射赛场上就明晃晃的摆在这儿。
长孙晟私下里去找冷天奴,他认定以冷天奴高深莫测的身手,定会发现赛场上暗动手脚助左夫人后又欲借千金公主的箭射杀佗钵大可汗的黑手。
结果,长孙晟吃了闭门羹,许争说他家少主
旧伤复发,不见客!
闭门谢客,甚至连“不求公子”霍不与又给请去了,可见冷天奴伤得不轻。
想起长孙晟所说,宇文芳心有忐忑,眼帘微垂,掩去眼底里的情绪,强迫自个不去问,不去想。
“左夫人的脸…”
眼前浮现出左夫人那张白晰滑嫩的脸,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宇文芳芊长玉指轻轻击着节,若有所思:“真就治好了吗?”
“雨晴,”宇文芳忽道,“传我的话,请长孙大人私下派人去韶花阁查,查清那个叫温情的女乐,本公主要知道这女人的一切。”
“传池安儿,本公主有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