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觉察出事情诡异,既然有人暗动手脚助左夫人,她便是再亮出自个的底牌,喊出二百步的射程也无用,不过是白白让人探清她的实力,若是赛中再出个什么幺蛾子,她岂不被动?
原想借着雨晴的话就此作罢,可左夫人偏不消停。
其实高绍义也是熟知左夫人的脾性,这女人,给点儿颜色就敢开染坊,连比二场已自信满满的她如何能轻易放宇文芳走?
“大可汗,”不欲多做纠缠的宇文芳只冲佗钵道,“这已经连比了两场,既然实力相当,再比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便到此吧,没有输赢,便是平局。”
兴致勃勃看得高兴的佗钵虽没看够,却也知宇文芳所说不错,显然,接连两场的比试,不分胜负,只能以平局定论。
可还未及他开口,一旁的默吡叶护的妻子不干了,急急道:“大可汗,哪有比赛不分出输赢的,更何况彩头只一个,荣耀也只属于胜者,平局的话彩头给谁?给哪个另一个都服气啊!”
默吡叶护的妻子可还牢牢记得之前哈纳云所说的那句“一百五十步才到哪,我们左夫人还能射得更远呐!”
既然左夫人能射得更远,那一定要再比下去,宇文芳肯定输!
今儿她都为左夫人强出头了,可不能白白的出这个头,无论如何她得看到宇文芳丢脸,得看到宇文芳的脸被左夫人扇的“啪啪”的!
默吡叶护也适时出声,他婆娘的这番话没错,他自是要表示支持,毕竟之前他可没给她撑场子,这会儿,得表现表现。
默吡叶护煞有其事点头道:“大可汗,左夫人和千金公主都是好骑射好箭术,可再好,也总能分出个高低胜负,连大可汗都为骑射赛出了彩头,不就是要让她们比出个一二三来么,平局,这彩头怎么分,怕是左夫人和千金公主自个也不甘心同别人分一把靴刀吧?”
冒乌顿汗王立时点着硕大的脑袋吵吵道:“对对对,平局的话,是将刀子给左夫人呢还是将刀鞘给千金公主,一把刀两个人分,不是那么回事,比!还得让她们继续比!总会比出个输赢!”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众看客们自然也都连连点头,附和声起。
其实佗钵内心还是愿意继续看两个女人斗箭的,且他也没有多余的一把被大巫屠开了祭坛施了福佑法咒的靴刀了,当然,还有两把腰刀,可腰刀他是要自个用的,可舍不得赏人。
“大可汗,弱水有个主意,不知可当讲?”
只听这令人酥了骨头的柔媚声,佗钵两眼珠子就不由一深,抬眼看去,弱水一对儿水汪汪又似雾锁烟江的水瞳正情意绵绵的望着他…
“说,你只管说!”佗钵脱口而出。
“谢大可汗。”弱水福身一礼,这才柔柔道,“左夫人和千金公主连比两场,三箭齐发中单靶,三箭齐发中三靶都已比过,何不就让两位贵人各取十二支箭,同时上场开弓射箭,每次必要三箭齐发,最后以射得最快,射得靶子最多的为胜!”
“好,好主意!”佗钵眼睛一亮,本就锃亮如狼的瞳子越发亮得吓人。
这主意太好了,看得更过瘾啊!
弱水的主意立时也羸得了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的大声叫好。
就连对左夫人和千金公主满心羡慕嫉妒恨,暗暗磨牙的一众伺候大可汗的女人们也两眼滴溜圆,伸长了脖颈子迫不急待的看热闹,众贵族头领的女眷们更笑呵呵着眉飞色舞拍着巴掌表示赞同…
静静作壁上观的叶舒侧脸看向旁边默默无言,一脸灰败气的宓,轻叹道:“你的箭术比起她二人如何?”
宓声音低低,沮丧道:“我只能射到一百二十步。”原还以为自个从小臂力过人,亡族之前阿父
一直有教她骑射,她又有这天赋,足可以赛场夺冠,没想到,竟被这两人比成了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