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目不斜视的弱水经宇文芳身边,她左侧一
直作出谦卑之姿,垂首抱弦琴的杏衣婢女忽就抬了头,朝宇文芳悄无声息的弯了弯唇,虽未露齿,却笑得森森然!
彩儿!
雨晴和云儿齐齐倒抽了口冷气,险些脱口而出。
倒是宇文芳,只眸光微凝,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方才她看向弱水时,扫了眼她身侧这个低眉垂首的婢女,隐隐的觉得那身姿有些眼熟,却也没多想,此时见是彩儿,虽惊讶她竟然来了突厥王庭,可也不曾将她放在眼里,她能将这个以下犯上,奴大欺主的婢子打发了一次,便能打发了第二次!
左夫人眼见弱水绝美的花容之姿令大可汗迷了眼,甚至眼瞅着他喉咙轻动下意识吧嗒了下嘴,似狼瞅见了美味的嫩羊羔子似的,禁不住心有不快,乌涂涂的瞳了越发黑幽幽不见了一丝光星。
左夫人微抿了抿唇,见宇文芳冷眼看着弱水主奴,一脸若有所思状,而正准备侍候她去换装的雨晴和云儿则怔怔的看着弱水身边的女奴,目露愕然和
忌惮,不禁又高兴了:
希望高绍义和儿子暌息的计划能奏效,这次,可不要让她再失望了!
“大可汗,”顾不得换猎装上场比试的左夫人上前拉住弱水的手,将她往佗钵席前带,满面笑容道,“这位,就是我刚提到的中原乐人了,她叫弱水,弹得一手好琴,舞也跳得好,快,弱水,快来见过大可汗!”
“弱水参见大可汗!”温柔若春风拂柳的声音柔柔响起,芊芊腰身似弱柳扶风的弱水屈膝福下身去,再抬头,似烟雨濛濛春水汪汪的美目看向佗钵。
佗钵只觉有猫爪挠心,不禁身子一动,下意识欲扶案起身,可刚一起身,似觉不妥,又坐了回去,手早已抬了起来,笑道:“你会弹琴跳舞?很好,那就弹吧!弹上一曲让本大可汗听听,是不是像左夫人说的弹的那么好听?”
看在眼里的宇文芳忽勾了勾红唇,笑得漫不经心:东施效颦,终究不是正主儿啊,只这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儿,虽是勾人心,却破了“效”之功!
那份傲然淡漠若雪山之巅上的雪莲花般只可远观不容亵渎的神态本有五分像,此时,却是毫无相似之处了。
不过,倒是如了左夫人的心,佗钵对这美人儿上心了不是?
在佗钵同弱水说话之际,另一边的宇文芳继续前行准备去更衣,边走边道:“桃花叱可还乖巧?”
敛了乍见彩儿心生震惊的云儿忙道:“禀公主,桃花叱乖巧着呢,见我捧着猎装,无眉又牵了它出来,就像知道有骑射赛似的,兴奋的甩下无眉直往我…奴婢身前凑呢,又跑到前边还一个劲儿的回头打响鼻,就像催奴婢快点似的。”
“它高兴就好,今日,总要让它跑畅快了才好!”宇文芳笑道。
主奴几个随口说着,声音虽低,却是足以令佗钵等人听见,左夫人见佗钵看过来,面上一讪,忙也在哈纳云的伺候下去更衣了,走时,又若有若无的深深看了眼弱水,心道:
暌息说的对,你再美也不过是个供人玩儿乐的,是供本夫人驱使的棋子!
而我,勒兰难,我才是这突厥最尊贵的左夫人,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大可汗身边的女人!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大可汗眼前,在骑射场上光明正大的“教训”千金公主宇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