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目光注意到宇文芳青丝散乱凤钗歪斜时,他一对儿星湛的凤眸又陡然森冷霜寒,目光深深凝在她脸上,见她举止从容,神色平静淡泊如初,目光更是清明澄澈后,禁不住轻舒了口气,显然,左夫人来得很及时。
可转念又想到她是和亲的公主,就算今夜避过了佗钵,可还有明夜后夜…心,又生了痛,神色已是黯然。
他不觉间散发出的凶煞戾气和微乱的气息令霍不与有所察觉,往他这边瞅了瞅,似笑非笑对凌二道:
“瞧见没,你家少主费了周折坏了佗钵的好事,却又傻兮兮的杵在这儿不敢现身,现在才寻思起来担心坏了宇文芳的名节,啧啧,简直是迂腐!要我说,喜欢了就带人走,从此浪迹天涯,管它身后洪水滔天还是血流成河!”
对于这位抬手间就能将人整疯了的“不求公子”霍不与,面无表情的凌二很是无语,只眼角微抽的看向那边静默无语的少主。
注意到雨晴目光闪烁不定,欲言又止,知她有话要说的宇文芳起身,带着扑楞着两翅子又恢复了精气神的小飞回了毡房。
在进毡房之际,忽脚步一顿,若有若无的回眸而视,总觉身后有一道温柔的视线,执着的定在她身上。
可身后毫无异样,不远处几株油松树在
皎皎月色下投下斑驳的树影,篝火通明中,一队队巡视的兵卒走过,心莫名有所失落的宇文芳缓缓回过身,进了毡房。
**************
佗钵并没有回大可汗牙帐,而是去了左夫人的住处。
哈纳云习惯性抬眼往鹰奴的毡帐方向望去,却正看见远处月色下那道熟悉的英挺身影,他身边的执失律也正搔着大脑袋东张西望着。
哈纳云心中一动,以为鹰奴有事找她。
“鹰奴,你这是在等我?”皎皎夜色下的哈纳云眼睛明亮光闪,看着鹰奴,不觉咧嘴露了笑容。
如今鹰奴已能够起身行走,入了王庭的左夫人也对毫无异动的鹰奴放松了看管,没有铁链束身的他时不时会在允许的范围内走动。
“之前我听见虎雕幼雏的唳叫声,又听见乱了的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鹰奴直言
不讳。
对于鹰奴,哈纳云没有什么隐瞒的,将事情略略一说,道:“我瞧着左夫人的情形不太对劲儿,大可汗亲自抱着她回来的,我得赶快过去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