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刺耳,警告和恶意满满。
想起之前那两日切骨挖髓的痛,冷天奴不禁眼角抽,臂上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正审视着褪皮后又生成一副完好肌肤心有满意的他忙拉下宽袖,抬眼看着笑得不善的霍不与无奈道:
“霍大哥,你一身的好医术实在是令人钦佩,可就这张嘴,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冷天奴…”霍不与怒。
冷天奴向他抱了抱拳:“霍大哥的话我牢记心头,莫说不敢砸了您医仙世家的招牌,只那切骨挖
髓的痛,我也不想再尝一次了。”
“哼,算你识相!”霍不与满意了,笑眯眯的将一块儿香甜的桂花糕塞嘴里,滋滋有味儿的咀嚼起来。
看着喜甜食的霍不与,冷天奴甚是无语:谁能想得到,堂堂“不求公子”霍不与竟与那些闺中小女儿家一般喜蜜饯和甜食,甚至还私扣了他买给宇文芳的一罐子蜜渍青杏。
注意到胡床前捧起装有画卷的长长紫檀木画筒的赵嬷嬷,冷天奴目光微凝。
赵嬷嬷小心翼翼的捧着画筒,动作极是轻柔的将它放置金丝楠木枕旁,然后再开始铺床,摊开薄被…
末了,背对着冷天奴和霍不与的她,目光又下意识瞟了眼那紫檀木的画筒,她虽对这画筒里的画作感兴趣,却绝不敢露分毫。
少主曾直言警告她不可擅自打开画筒,筒内有机关暗器,若是强行打开,伤人害己。
显然,少主视这副画如珠如宝,看画卷时更是温柔了脸部线条,一向清冷的颜不觉间含了温柔缱绻色,真不知这画里究竟有何乾坤,竟能令少主看得如痴如醉,瞳子里的温柔宠溺色都能涌出来…
想来,是个女人吧!
不动声色又扫了眼床头处,特制的多宝格里的那个大大的紫檀木匣,那里面的金镶红宝牡丹冠全套头面她可是看得清楚,毕竟这些可都是从漠河城带回来的。
当时少主临时有事走得匆匆,还是霍不与替他收拾的,霍不与打开检查时,她在旁可看得清楚,之后来突厥王庭,还是她一路不错眼珠的盯着怕被那些胡人商队给偷了抢了去…
赵嬷嬷手中忙不停,可余光处又扫了眼画筒,眼底里的好奇又深了几许,可不过眨眼间,瞳子里又是一片平静,似从未有过好奇疑惑。
见赵嬷嬷只顾埋头铺着床和被子,冷天奴缓缓收回视线。
赵嬷嬷如今不但打理他的吃食,更开始做些整理床铺、浣洗他衣物的杂事,若是他推辞,赵嬷嬷定会战战兢兢一副少主嫌她蠢笨,要将她打发走的不安模样,见她如此担惊受怕的无助可怜相,冷天奴索性让她做了这些杂事。
从张尤手中“抢”来宇文芳的画像后,冷天奴日日夜夜放于枕边,每每睡前,总要打开来好好欣赏一番以慰相思之苦,毕竟是年轻气盛的儿郎,一旦
将人放在了心尖尖上,却深受爱不能求不得的痛,夜深人静时,也只有画上的佳人儿聊以慰藉相思之苦。
“天奴…”
霍不与刚想说什么,急切的唳声传了来,间或女人焦急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