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芷通红着小脸儿解开他衣衫,手探向腰间束封时,霍不与忽道:
“我心中已有所爱,妻子之位,只能是她。”哪怕是个牌位,上面也只能写霍不与之妻,霍氏柳盈。
“姑娘,你甘心作妾?死后不能同穴,不能入霍家族谱,不能享受后世子孙香火供奉?”
王芷手上的动作滞,目光复杂,怔怔的问:“你方才是在想她?在为她难过?”
霍不与唇边明明含笑,却笑得苦涩:“是,想到她,心就痛。”
“她怎么了?”
“她死了。”霍不与喃喃着,似说与王芷听,又似自言自语,“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若是再得相见,我定会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哭。”
王芷突然就没了气力,手徒然垂落而下。
入了霍不与心的女人死了,她还怎么争?
若是人活着,她王芷定会与她一较高下,争个输赢。
可人死了,怎么争?她如何能争过个死人?
便是不惜一切手段强迫霍不与娶了她,他看着她时却心心念念着个死去的人,他凝视着她时,眼
前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脸,只这么一想,她就心有恶寒…
她王芷还没下贱到为了得个男人所爱,如此委曲求全的去做妾,忍受他看她时却在想着个死人…
王芷将衣衫拢起,下了床,扭过脸不再看那张媚惑众生流露邪邪笑容的脸,冷声道:“霍公子,今日之事是王芷失礼了,还请霍公子莫怪,可也请霍公子管住自个儿的嘴,否则,王芷拼着一死,也定让霍氏族谱上再多一个死人的位置。”
是霍不与死,还是她死却令霍不与背锅,总之会让霍氏再添一个牌位,至于是谁,霍不与自个想去吧。
话刚落,眼前一花,再定晴细看,霍不与已站在床前,他随手整理着衣衫,看着震惊的王芷笑道:“姑娘聪慧,能想明白便好,霍某虽非君子,可也并非小人,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王芷回眸怔怔看着床上被内力震断的四根绳索,再傻傻的看看已没了霍不与踪影的内室,惊骇后
怕的目光闪烁不定,可笑她方才还敢出言威胁…
半响,黯然的叹了口气。
霍不与原可杀了王芷,却在她身上看到温情的影子,尤其王芷倔强却隐忍不安和难堪的小眼神…
好在王芷也是个有傲骨有底线的女子,倒也令霍不与不必手上染了血腥,更不必惊动王宣替妹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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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与信得过冷天奴,也没隐瞒,冷天奴听后惊讶道:“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会这种邪术,想来教她的那个落魄病重的妇人非泛泛之辈,竟然病倒街头,也是奇了。”
霍不与耸耸肩:“我是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儿,其实内力深厚如你我想要破解她的慑魂术也非难事,只要心志坚定,尚保有一丝丝清明…”
正说着话的霍不与忽的收了声,若有若无的斜了眼帐帘方向,给冷天奴胸口抹完伤,起身,刚擦了擦手,帐帘一掀,拿着食盒的赵嬷嬷走了进来。
许争奉冷潇雨之命,除了霍不与和长孙晟,其它人一律不准见伤中的冷天奴,守在帐外的殁自也知道,怎却放了赵嬷嬷进来?
似知新主子的疑惑,赵嬷嬷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边打开食盒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