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阴测测的声音刚起,苦着脸的池安儿忽眼睛一亮,忙道:“莫不是左夫人想请曹御医来为阿巴齐少主诊治?”
旋即想到什么似的郑重道:“为左夫人您治脸的各种药材也将用尽,可您的脸不能耽搁,您请曹御医来时,可否让他将所需的药材也送了来?”
反正不会给你完全治好,到时只说有几味药难寻便是。
池安儿已从哈纳云处拐弯抹角的试探出左夫人是真没掺合到金人泣血泪一事,甚至事情被应珠公主揭露后,得报的左夫人还啧啧称奇,惊讶于这幕后主使的手段。
肖都尉见池安儿没性命之忧,也就不再过来,但池安儿已从哈纳云的碎碎念中得知,金
人泣血泪之迷已解,被构陷了的千金公主已洗清污名,送亲正副使还因此大发雷霆,指责突厥王庭宵小猖獗,佗钵自然是脸上无光,好言安抚…
左夫人未尽的话被池安儿打断,就此噎在喉间。
掳走池安儿之事还没给个交待呢,曹御医自然不可能来!
掳走千金公主身边的宫女,又想请曹御医去诊病,她左夫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便是有这么大的脸,千金公主也断不会给她这个脸面!
池安儿知,左夫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便是佗钵大可汗也未必能向千金公主再开得了这口,且,左夫人看得出,大可汗对阿巴齐起了嫌恶,下令抽他鞭子便可知一二。
乌涂涂的眼珠子盯着一脸无辜的池安儿,又看看疯得不知自我的阿巴齐,下意识又摸摸自个儿的脸,左夫人下了决定,回王庭!
她的脸能治好,容颜可以恢复,也没有大可汗心内最恐惧的会传染,她为何不能回王庭?
而且,送阿巴齐回王庭正好可以请大喀木以巫灵之力驱邪呐,多好的借口!
连夜传信给儿子暌息,暌息立时来找舅舅冒乌顿,听见毡房里大半夜不睡,还搂着美人女奴恣意享受的舅舅低吼声连连,眉头打结的暌息默了默,转身而去。
暌息也不敢打扰父罕休息,只得今儿一大早禀明此事,佗钵注视着他最器重的儿子正巴巴看向他的孺慕和隐有不安的目光,大手一挥,笑道:
“既然你阿母的病已大好,自是要回王庭,你赶快派人去将毡房和里面的东西都弄妥了。”
冒乌顿也顾不得生气妹子的住处被划归千金公主所有了,带着亲卫打马匆匆赶往虎丘看
儿子和送妹子一行来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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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冒乌顿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左夫人气急:
什么意思?她还是大可汗身边尊贵的左夫人呢,这住的地方就没了?
她不恨佗钵的薄情,却恨上了宇文芳的狐媚,定是她勾的她男人失了魂,忘了她的存在!
幸亏她回来了,幸亏她的容颜恢复了七七八八,虽然还不能近看…
可当亲眼看见曾经住的华丽丽的大毡房荡然无存,只一帮贱奴在那儿奋力摔打着木头墩子砸泥巴时,她气得浑身发抖,半遮面的黑纱轻轻颤着,遮掩了面纱后扭曲的面容。
明媚阳光下,披一袭火红金绣凤氅的宇文芳被众侍婢宫女护卫们簇拥着,气势好不威风,身边的佗钵大可汗攥着她手,正满目荡漾的将
大脑袋往她额前凑…
凤氅上绣着的金光闪闪璀璨斑斓展开双翅的凤凰,似环绕着身姿婀娜,曲线优美的千金公主翩翩起舞…
风过,那芊腰和凹凸有致的身姿也能窥见一二。
她就是千金公主?
左夫人勒兰难的眼睛霍地盯住那只远远看一眼的侧颜,便惊为天人的宇文芳,暗暗磨了磨牙:
穿的还真富贵!
这身子嘛,看着该长肉的地方也都挺有肉!
那张脸,真是个邪祟,怎会有女人会长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