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眸,瞳子里划过一道璀璨光芒,看见枕边那柄镶金嵌玉的玄月刀时,又有片刻的恍神:
这刀不是落在大喀木手中了吗?
昨夜睡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想如何将刀从大喀木手中夺回呢。
一夜之间,爹就替他从大喀木手中夺回来了?
冷天奴暗暗钦佩父亲威武霸气的同时,又寻思大喀木会不会善罢甘休?
帐帘一挑,明媚的阳光倾泻而入,伴着阳光而入的许争见冷天奴紧握着玄月刀看过来,微微一笑
:
“主人昨夜同大喀木打了个商量,大喀木同意将刀还了回来。”
冷天奴知事情绝非许争说的这般简单,大喀木不是个好相与的,不知爹用了什么手段,或是付出了什么代价让他将到手的玄月刀吐了出来?
见许争不欲多说,冷天奴也不追问,只巴巴的看着许争:“争叔叔,是我爹亲自送过来的?”
“主人让我拿过来的。”许争随口道。
许争的话令冷天奴唇边的笑意一滞,眼底里流露出几许失望,神色又有些恹恹的:“我爹是不是还在生气不愿见我?”
许争语出直白:“生气是肯定的,可再生气主人也是疼惜少主的,否则就不会耗损内力疗伤又连夜为少主将玄月刀要回来。”
他仔细端详着冷天奴的气色,又查看了一番他心口和后背的伤处,末了,满意的点点头。
伤重的冷天奴太过疲累,在漠河城韶花阁的赏卖会上大打一场后,又接连几日不眠不休赶路,途
中又遭袭杀,回到突厥王庭事情不断也没好好休息,之后为救思依身受内伤,又被押上血祭祭坛,如今人轻松下来,便睡得昏昏沉沉,便是今晨霍不与来给他上药,他也只睁了睁眼,没感觉到危险气息,便由着霍不与上药自个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许争道:“主人一早便离开了王庭,替‘尔伏可汗’办事去了,估计快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今夜我也会走,主人已经吩咐殁来照顾你。”
“殁,进来!”
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殁大步而入。
“属下见过少主。”殁半跪下身行礼,抬头,看向神色仍显疲倦,脸上没什么血色,背上涂满药粉只能趴在那儿的冷天奴,想到主人命他保护伤重的少主,顿觉身上担子重。
让殁起身后冷天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喧闹声。
“外面有事发生?”
“是千金公主,”许争目光微闪,似笑非笑道,“她要夯墙筑屋建造宫室,听说迎亲夜宴上她就
曾对大可汗提过,不过现在倒是真要动工了,声势倒是不小。”
“听说大可汗很是赞同,又拔了数百奴隶听她调用,噢,对了,左夫人回来了,这突厥王庭,该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