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哥,天奴哥他…”
“他死不了!”
霍不与口气颇不以为然。
“霍公子你救救天奴哥,大可汗下令鞭笞二百,大喀木又逼冷先生用‘破军鞭’,天奴哥怎么受得住,怎受得住…”
这是求他众目睽睽下劫人?
可也没这必要啊,这还没到生死关头呐。
霍不与微皱眉,懒懒的看她一眼,眼见思依清美的小脸儿似水洗,瞳子里满是痛色和无助,眼睛鼻尖皆泛着红,耸着两略显单薄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心,莫名一痛,眼前不觉浮现出温情悲痛欲绝的面容…
那日,最后一次酣畅淋漓的欢好之后,他神色慵懒,漫不经心的语气告诉温情,这是最后一次点她的名,日后他再入韶华阁寻欢作乐,她已成旧颜,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有能力带她离开韶花阁,可他却抽身而去…
只因他不想心有所累,而她,会成为他的负累…
他语气淡淡却是决绝,身陷囹圄污秽满身却不甘堕落心性尤高洁的她,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也得不到他一丝真心回应…
她泪流满面,双肩颤,无声痛哭,却定定凝望着他,不再乞求一句,只泪涌的美目里尽是深深的痛和绝望无助…
他转身而去,听见身后传来抑制不住的放声痛哭…
未想,那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别哭了!”霍不与突然失了气力,长叹出声,目光空洞,无力抚额,“你哭的我头都疼了,天奴不就是受了些皮肉伤,与我而言不过是些许小事,我保证还你个皮肤光洁如新的天奴哥就是了。”
既然已经开口,霍不与索性耐下性子解释:“冷潇雨下手很有分寸,你听这声音,再看他挥鞭的力度,他以内力控制鞭啸声,鞭子抽到天奴身上时收了内力卸了力道,就这抽法,别说二百鞭,四百鞭也抽不死人。”
“可天奴哥浑身都是血,还一动不动…”
“思依你说这话时动动脑子,二百鞭下去身上干干净净连个血印子都没有,真当佗钵和在场的人都是眼瞎的?天奴性命无忧,不过是吃点皮肉苦罢了。”
被质疑了的霍不与懒的再搭理思依,转过目光,只悠然的瞧着热闹。
霍不与不知的是,冷潇雨初时确是下了狠手,不外乎是想教训儿子让他吃点苦头长些记性,应珠的事还未了,他竟又去擅救思依,明明离药培成功只差一步,却偏偏被他将人给救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明晃晃和他这个老子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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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二百!”
报数的兵卒转了转有些僵直的眼珠子,悄然松了口气,他这个旁观报数的,在狂风骤雨般的鞭啸声中,只觉毛骨悚然,浑身冷嗖嗖的,去禀明大可汗时,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脸色若残月霜白,目光沉重冷凝的冷潇雨深深凝了眼浑身浴血,深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儿子,缓
缓转身,溅了血的持鞭的手,骨节泛白青筋现,十八节的“破军鞭”已尽染赤红,排排细密的倒钩尖齿上挂着鲜红碎肉和一缕缕嫣红肉丝,走一路,血滴答一路…
看在眼的冒乌顿满目幸灾乐祸,心有冷笑,倒是息了上去验刑的念头。
“大喀木,你可还满意?可是要亲自验刑?”
冷潇雨忽看向大喀木,血染的“破军鞭”倏地伸向大喀木,大喀木神色一凛,霍地抬眼盯向冷潇雨,四目相对,从彼此瞳子里看见诡异的平静。
见大喀木没出声,只以阴鸷的瞳子审视着他,冷潇雨也不以为意,唇忽的微勾,似笑非笑,又深深看了眼大喀木,那颇具深意的一眼,竟令大喀木有种被人窥破无所遁形的感觉。
大喀木莫名心惊,刚想说什么,冷潇雨已朝佗钵走去。
“还真能下得了手,冷潇雨,不是个害怕被牵连,故意下死手表忠心的懦夫,就是个心肠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