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雨不置可否状。
史拔图汗暗暗磨牙:“冷先生,难道大可汗
真想除了我们‘尔伏可汗’”?
“便是有此心,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冷潇雨沉吟道,“如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大可汗各方挟制平衡已渐吃力,他欲再行立威借机打压也是难说,我怀疑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你且看着,保护好了可汗。”
史拔图汗缩回脑袋,向几个亲卫使了个眼色,再不敢离摄图左右。
短暂静默后,宇文芳忽又幽幽出声:
“大可汗,冷天奴真是邪灵?”
对上宇文芳不解和失望的杏眸,佗钵神色一顿:
他是吗?
肯定是。
正常人就不可能从狼群过道中活下来。
哪怕是突厥最彪悍的勇士也绝无可能只身屠杀三百余条狼。
可,贺知远只身砍杀了八百多北齐将士,他
似乎也能杀了三百多条狼吧。
嗯,就算冷天奴只是个身手可怕的武人,也不能活,不能将他留给摄图。
更何况,身有巫灵神力,能与神灵相通的大喀木已指认冷天奴是邪灵。
从佗钵不善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的宇文芳不及他开口,似想到什么,眉宇间一抹愤慨郁色,已冷声道:
“之前还有人说金人泣血泪是因邪祟作乱之故,更指本公主与邪祟有关,可结果呢,是有邪祟,却是小人在作祟!”
“不过都是些奸邪小人污蔑构陷的鬼祟伎俩!”
宇文芳乌浓柳眉挑,眉宇间现了几分飞扬肆意,清凌凌杏眸若有所指般看向大喀木,声音凉凉:“只是不知,这次所找出的再世邪灵,当真就是邪灵?”
显然,千金公主还耿耿着之前所受的屈辱。
心有讪讪的佗钵注意到宇文芳眉宇间的这抹飞扬肆意,不觉眼睛一亮,她这般挑衅之姿,竟令艳明如玉的颜生出几分英武,甚至是飒爽之姿,这般英气勃发的她,气势睥睨男儿,还真是,越发令他心动。
宇文芳毫不掩饰对金人泣血泪之事的耿耿,甚至故作质疑挑衅姿态看向大喀木,实是对他有所怀疑。
金人是他所铸,守护金人的萨满们是他所挑,却偏偏被人众目睽睽下动了手脚,说他与此事无关,宇文芳还真不相信。
便是真与其无关,他也是职责疏漏御下不严!
她险些沉陷生死险境,可偏偏他却跟没事人一般,连佗钵都不曾苛责他。
她知中原深宫和高门大户中常有内闱行巫蛊邪侫之事构陷,而在突厥,神一般存在的大喀木亦是一句话便可令人深陷绝境,就如此时被他指认为邪灵
的冷天奴…
它日,若是大喀木指她为邪灵又该当如何…
要知道,佗钵已经因大喀木所说将和亲大典延期了…
她不敢奢求能将大喀木一举拉下神坛,可总要给他所谓的通灵神力留下些许有力的质疑…
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让冷天奴从大喀木的指认中脱罪。
如此,便要直接对上大喀木,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