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奴,抓不住你我无法向大可汗复命,被大可汗降罪处死,不如就让你的‘赤烈’先陪我上路…”
吐罗古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慢慢抬手于半空,只要手势落,箭矢齐发。
空气瞬间凝结。
扫视着一排排的弓箭手,强撑着身子端坐火红赤烈背上的冷天奴依然一副傲然睥睨状,然心中已闪过多层思量:
自个儿内伤不轻,即便强撑着以最快速度解决弓箭手和长刀铁骑,可也难保“赤烈”不被射出的毒箭所伤,见血封喉,这个险,不能冒!
“慢着!”
“怎么样?”吐罗古大瞪着两眼,仍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双刃玄月,全然不觉戎装里的后背早已汗湿。
“我,跟你走!”冷天奴咬了咬牙,玄月刀不甘的复归了刀鞘,那道萧杀寒光立时隐了去。
眼见下了马的冷天奴被一拥而上的突厥兵用铁索捆了个结实,赤烈暴怒,吡牙咆哮,重重喷着响
鼻猛窜上前,抬腿间已蹽飞了几个突厥兵…
任冷天奴低啸声声,感观敏锐的赤烈却没同以往般听令而去,而是又冲了来,一个猛窜起,双蹄弯,挟风雷之势狠狠砸了下来,瞬时又踏死了两躲避不及的突厥兵…
正捧着玄月刀目露得意和贪婪相的吐罗古抬头,黑着脸皱眉看看被生生踹飞和踏死的兵卒,骇然之际更是钦佩大喀木:
到底是大喀木啊,连这个都料到了。
吐罗古一个眼神示意,几个兵卒以冷天奴为人肉盾,突然探出身子,伸手猛扬出一片白粉,吡牙咆哮的赤烈瞬时被袭了个正着…
“吐罗古,你该死!”冷天奴又生生咽下一口涌到舌尖的甜腥。
迎着冷天奴布了血丝的凶煞狠戾的眼刀子,吐罗古心惊,嘴里却满不在乎道:
“小子,你别这么瞪我,赤烈它不会死,大喀木说了,这药粉只会让赤烈没气力腿打颤,不过是让它消停几日。”大喀木似乎也看上了“赤烈”,保不准以他的手段还真能驯服了它。
“冷天奴,你也别怪我们这么对赤烈,它和你一样,都够邪性的。”
…
收回思绪的冷天奴抬眼看着已走到他身前的
大喀木,感受着他若毒蛇般的两眼逡巡在他脸上身上,心内沉沉,这种人为刀俎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阴冷的声音响在耳边:
“冷天奴,你当然是嗜血的再世邪灵,如果不是你,是谁?”
“是那几个侥幸活命的护卫?”
“还是应珠公主?”
“…”冷天奴默,他听明白了对方话中意。
狼群过道之事总要有人负责,既然有心人构陷千金公主宇文芳不成,那么,如今就该他这个正主来担责了。
那些逃出升天的护卫,没这屠狼的本事,更没资格担责。
而应珠,是不能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