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纳云的恣意行径,令气得守在毡帐外的执失律直磨牙,可也无可奈何,而且,还得笨嘴拙舌的“驱赶”对此毫不知情的池安儿。
甚是利落的给鹰奴换完药的池安儿颇为感慨:“巴特真的很通人性气,这两日也平静了,似乎是接受了“妻子”死去的事实,今儿见到我来,还主动张开嘴等着我给它喂药,见我拿出药粉,马上将两只
受伤的爪子往我手边挪,乖巧的像个孩子。”
“池姑娘,巴特才不是乖巧的孩子呢,”执失律搔搔大脑袋道,“它可是空中王者,凶残的很,就是地上的老虎被它一爪子抓上,也得去半条命,上次阿巴齐命人砍族长的胳膊,巴特很生气,一爪子下去就捏烂了一颗脑袋,一口气捏烂了好几颗呢,要不是族长拦它,阿巴齐的脑袋也早就被它捏成烂泥了。”
池安儿眨巴眨巴清灵灵的杏眸,按下眼底里的惧意:“我知道它很凶猛,可它真的很温顺乖巧,温顺的让我都忘了它是空中王者虎雕。”
执失律奇道:“真有那么温顺吗?我怎么不觉得?巴特知道我是族长的人,虽不攻击我,可从来也不愿搭理我,噢,我明白了,巴特一定也是觉得池姑娘长得漂亮心也善良,所以也喜欢你。”
瞟了眼嘿嘿傻笑着的执失律,鹰奴不觉皱眉:这傻笑,可真扎眼。
末了,他看向眼睛水润澄澈,清美小脸儿漾着浅笑的池安儿时,不觉嘴角微弯,眸光含了温柔。
“池安儿!”哈纳云忽掀帘而入,抬头先冲着毡榻上望过来的鹰奴眉儿弯弯勾唇一笑,再看向池安儿时脸色瞬时铁板一块儿,口气颇冲道,“换完药
了你还不赶快出去,赶快去准备左夫人今晚的用药,哼,要是不尽心,小心你的皮!”
打发了池安儿和执失律,身材丰盈的哈纳云一屁股坐上毡榻,旧毡榻似不堪重负般颤了颤。
哈纳云俯下身,双手捧着脸色平静无波的鹰奴的脸,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似笑非笑道:
“你方才在笑呢,笑的可真好看呢。”
“…”
没得到回应的哈纳云也不生气,只自顾自道:“鹰奴,你方才是在跟池安儿说笑吗?为什么对着她你就会笑得那么好看?为什么对着我却从来不笑?”
“…”
“鹰奴,你笑一个嘛,对我笑一个嘛…”哈纳云声音里带了小女儿家的娇憨,娇憨中隐有一丝酸意恼恨。
回应她的,依然是沉默。
哈纳云笑了笑,笑的有些冷,鼻尖几近抵近他的鼻尖,末了,抬头,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幽芒,似说与鹰奴听,又似自言自语:
“那只虎雕,如果阿巴齐少主知道现在抓它不必费太大的气力,不知会不会抓它来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