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安好了,可你呢?”冷潇雨头痛抚额:“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已致你大难临头?”
“孩儿惹下的祸事孩儿愿一力承担,只求爹莫要迁怒无辜…”
“一力承担?”冷潇雨气极反笑,“你当真以为你担得起扛得下?”
“想我冷潇雨为了家族门楣毕生算计,
怎就会有你这样的痴儿?”
抬眼见儿子神色黯然低了脑袋,双肩微颓,咽喉处赫然五个青紫爪印,冷潇雨眸光微滞,终叹了口气:
“罢了,逆子,你给我记住,自今日起,若你再敢因它人轻易置自身于生死险境,不必等别人出手,为父就先打断你腿废去你一身武功,将你丢去‘桃花城’关你一生,至少,你还能活着!”
冷天奴提着的心立时落了地,父亲如此说,便意味着这些事翻篇了。
“可记住了?”
“爹所说,孩儿不敢有忘。”
冷天奴凤眸灿若星辰,忙回着,注意到他瞬时轻松了的面容,冷潇雨心内暗暗摇头:既然说要一力承担,罢了,便让他吃些苦头吧,做错事,总该受些惩罚!
有些事殁并不清楚,冷潇雨又让冷天奴
将漠河城所发生的种种详说一番,包括赏卖会出现的各色人物…
冷潇雨静静听着儿子所说,心有沉吟:
“靖州善家家主善展…”若知善展一脉是他出手解的毒,不知这孩子会做何想?想接收善家在漠河、垄幽等边城的“盛善堂”,这孩子倒是个有眼光的。
“随国公嫡长子杨勇、下一任的镇北候简容浩…”这孩子倒是好际遇,随便一趟便结交了这么两位。
“消弥阁阁主夜玉郎…”这孩子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夜玉郎真容,还与他相谈甚欢,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
“踢云乌骓…”向来神秘的消弥阁阁主突然来这么一出,有何用意?
冷天奴说了很多,可亦隐瞒了些许,之前未曾告诉父亲见过德亲王贺知远,这次亦隐瞒了他认出踢云乌骓的事实。
于他,深知北周国之砥柱的德亲王乔装入突厥之事事关重大,莫名的,心底隐有不安的他不敢向为“尔伏可汗”摄图效力的父亲吐露。
他亦隐瞒了消弥阁阁主夜玉郎给他墨玉凤佩一事,也不曾讲夜玉郎是去了势之人,更不曾提是夜玉郎的人帮他揭露了金人流血泪之事。
“爹,”冷天奴声音一顿,迟疑道,“消弥阁阁主说蓝瞳兄妹与‘桃花城’有关。”
冷潇雨神色平静,淡淡道:“树大有枯枝,总有爹顾及不到的地方,此事,爹会下令彻查。”
“天奴,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冷潇雨突然的一句令冷天奴心打了个突,迎着父亲含着点点锐利,似透察一切的目光,他神色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