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珠帘,身后劲风过,他反手接住,是一枚团龙墨玉佩和两粒小药丸。
神色敛,一扫方才沮丧绝望气息的夜玉郎似活了过来,大刀金马的坐在那儿,又是一派天上有地下无的仙人之姿,他看着冷天奴,满目欣赏又含着不甘:
“药丸是从蓝瞳女子身上搜出来的解盎药,她的盎毒与众不同,不需引盎虫,只服解盎药便可。”
“不必谢我,你一直以内力强行压制盎毒,
与我交手时,本已是强弩之末,却不曾用玄月刀,方才受辱,虽以玄月刀相向,可终没有刀出鞘,这两粒药丸,就当本阁主还了你这人情。”
将冷天奴查了个底调的夜玉郎自是知“玄月出,鬼神退”的双刃玄月宝刀。
冷天奴虽依然对夜玉郎揪着小天奴的放肆举动心有别扭难堪,却也领受他示好的举动,月华清冷的脸淡淡一笑:“我虽不是你一意寻找的弟弟,可却也视你为乐中知己。”
吞下药丸的冷天奴又将碾碎的解药喂给小肉团,小肉团急不可耐吞咽入口的吃食,吞下去才觉出是苦涩难吃之物,想吐又吐不出来,抬头朝着冷天奴直叫,似委曲似求食。
“至于宇文芳…”
冷天奴霍地抬头,墨瞳里的紧张关切不言而喻,看在眼的夜玉郎心内轻叹,打消了逗弄他的念头,直言道:
“祭祀天地草原诸神灵的六尺金人突然双目血流不止,佗钵虽瞒而不发,其实已对宇文芳起了忌
惮,疑她被恶灵附体,认定金人双目血流,是草原神下的神示向他示警。”
“狼群过道你大肆屠戮草原神的‘使者’,佗钵为了保护宝贝女儿应珠,也隐瞒不发,可有心人已然知晓,似正在暗中勾联,欲在加川原数百具狼尸上动手脚,以草原诸神示警将祸水引向宇文芳。”
“日前漠北草原天呈异常,红月升空,”夜玉郎看着冷天奴,似笑非笑,“天奴啊,如此大凶之兆,加上祭祀的两金人双目血泪流和草原神的使者被屠,你觉得宇文芳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大?”
“若所谓的证据确凿,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甚至整个漠北草原的各部族都认定宇文芳被恶灵附身,你以为佗钵会如何选择?”
“不详之人,莫说游牧一族,就是在中原,女子一旦被冠上此种罪名,下场如何不言而喻。”
“被冠以堂而皇之污名的宇文芳,北周的宣帝又会如何决断?想来,与佗钵达成默契,让她病故,已是一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