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乐台上的她,惊鸿一瞥,当真是美人如玉,仙姿天成,倾国倾城。
此时的他,凤眸不着喜怒,似涌动着过往无数的墨玉瞳仁看过来,瑰丽仙姿更多了几分逼人神采,如画的眉眼间风流妩媚中更多的是冷峻锐利,只淡淡看过来,通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流泻而出,隐隐竟有上位者的威压…
想起赏乐台上,风过,流光轻薄的风氅贴上美人身,勾勒出妖娆身姿,盈盈芊腰,蜜桃俏臀,美好无数,可胸…有意无意的被弦琴和拔动琴弦的动作所遮。
难怪连眼力锐利如他都未发觉异样。
难怪赏乐台上的一眼,便察觉出此人身上有说不出的一种风韵,甚至眉眼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阳刚霸气,他,只这气度风华,明明就是男子,是比女
子还要美上七分的男子。
“你…竟是男人?”
还是去了势的男人!
去了势的男人还能称为男人吗?
饶是沉稳清冷如冷天奴,也不禁心生愕然。
初时冷天奴凝向夜玉郎咽喉处时,夜玉郎并不生恼,此时见冷天奴目光落在他下腹处,虽是目光隐讳,但还是令心有傲娇敏感的夜玉郎生了恼,若是他人,他只会淡淡一笑,然后下令将人剜去两眼,杀了便是,可冷天奴…
心有悲凉的夜玉郎低声一笑,笑声媚入骨,柔柔拂过人心尖,可冷天奴分明听出笑声中的杀意和寒凉阴鸷。
“我有说过我是女人吗?”音线清朗尾音柔媚,矛盾又出奇的协调,或许,只由他口中所出才会有如此奇效。
“…”冷天奴默。
回想一下,对方确实不曾说过自己是女人,
他不知他姓名,甚至掌事的也只称他为美人,或许,连掌事的都未曾敢走近他真正的看清他吧。
一直杵在角落中静默无言的叶繁突然冷冷开了口,语气不善:
“连我家阁主是男是女都不知,就敢说出‘有颜如斯,万金求欢’的污言秽语,将我家阁主与那些欢场卖笑的女子相提并论,你确是眼盲心…”
“叶繁,出去!”夜玉郎出声打断。
叶繁眸光黯,低头微弯腰,末了,直腰转身而去。
珠帘脆响之后阁内复又归安静。
冷天奴目光微窘,神色却坦然,冲夜玉郎抬手作揖,深施一礼:“冷天奴出言污了阁主的耳,是冷天奴之错,然我本意并非要冒犯阁主,还请阁主见谅。”
冷天奴的郑重致歉,令夜玉郎又高看他一眼:宠辱不惊,善!知错能改,大善!
“下不为例!”虽是原谅,可语气隐含警告
。
…
头上两旋儿,凤眸,左撇子,年方二十…
嗯,年岁是对的。
他眼角上翘的凤眸几乎和自个儿的一模一样。
左撇子,方才一战,他左手的灵活和力度毫不逊右手,这绝非后天所能练就,他天生就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