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高鼻深目满脸络腮胡的乌孙人,盯着冷天奴的瞳子里,是乌沉沉的森寒。
这欲将他除之而后快的目光,眼熟!
被指名道姓的冷天奴淡淡扫了眼为首的乌孙人,神色微凝,似想到什么,清醇的声音凉凉:
“原来当日在‘醉满堂’跟踪我的便是你,跟踪了这几日,如今又混进了赏卖会,既然意在冷某性命,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至于死的那几个,若非盘于他们袖腕上的‘白蜡蛇’天性惧于雕,只怕冷某早已死在‘白蜡蛇’毒牙之下了吧。”
为首的乌孙人神色变,然因浓密络腮胡掩住半张脸,倒看不分明,只心内暗惊:原来几个手下欲趁冷天奴上台暗下杀手,让他神不知鬼不觉丧命,竟是被他发现了,难怪他当场放了虎雕…
“白蜡蛇?很毒吗?”杨勇下意识扭脸看霍不与,似当他无所不知,霍不与倒也没令他失望,语
气慵懒道,“此蛇乌孙独有,细若春柳枝,毒过鹤顶红,死后可制蜡,蜡燃虫蚊不近,此蛇最奇之处是会跳,纵身一跃可达三丈,似眼花白光闪,令人防不胜防,且毒发不过十息间,你说此蛇毒不毒?”
“我曾养过几条入药,天奴不过看了一眼,竟然记到今,不知该说他命大呢还是说他记性好?”
霍不与似说的口干,仰头一盏西域的葡萄美酒又下了肚,杨勇惊骇:“酒中有毒…”
“嗤——”霍不与嗤笑出声,嫌弃的瞥了眼杨勇,“酒中毒我早已化解,倒是我们三个,所中之毒比这酒中毒可歹毒的多。”
杨勇急了:“你早知酒中有毒?”
“知道又如何?”
“那你不出声提醒?若是你言明,在场的人又岂会着了道儿?”
霍不与奇怪的看了眼杨勇,似是听见个笑话般面露嘲讽:“我与这些人非亲非故,便是都死绝了又与我何干?”
“可你是悬壶济世‘医仙世家’的嫡脉传人,救人性命本就是你身为医者…”
霍不与不耐打断,眉宇间浮出一抹冷笑:“我是‘医仙世家’的嫡传长孙,可更是‘不求公子’霍不与,莫说他们未曾求我,便是相求,我也不见得会出手相救,所谓‘不求公子’,便是如此。”
盯着眼前这位脾性阴晴不定,笑得漫不经心的霍不与,杨勇一时无语,末了,讷讷着:“那冷公子呢?他是你好友,既也中了歹毒的毒,你还不去救他?”
霍不与抬头看了眼,不以为意道:“他内力深厚,一时半时还死不了,便是立时死了,也是他的命,没瞧见我也无可奈何的呆在这儿吗?”
“且我也是受他所累,他吃点苦头也好。”
“…”杨勇默,暗暗挪动身子离他远一点,忽觉这位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太瘆人。
被念叨了的冷天奴似有所感,忽扭脸看向霍不与的方向,清醇含了些许凝重的声音传了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