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跟着她的众多仆妇,便知是个得宠的,只怕小户人家的正头夫人也比不过她这个做姨娘的呢!”
“再得宠又如何,上面还不是有正头夫人压着!”
…
传来的讥诮声令兰姨娘脸色泛了青,眉眼越发着了狠戾,怒道:
“你个贱奴,还想着活?你杀我儿,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将她的脑袋给我打烂!”
听命行事的家丁们高举棍子,齐齐对准那妇人的脑袋…
倏地一道劲风过,举棍齐落的众家丁只觉眼前一花,棍子声响,却非落在肉上的沉闷声,而是空落地的清脆声。
抬眼一瞅,那老妇人竟躺在他们身边两步远…
莫说众家丁骇然,便是在场看热闹的也看了个不知所谓,只觉那老妇人有如神助,莫名其妙的就被一阵邪风卷起落了地,不过刹那间,便已逃过致命一击。
眼瞅着冷天奴出了手,正看的了然无趣欲拔腿走人的霍不与不觉头痛的抚额:他“不求公子”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来漠河城一为正事二为寻欢作乐,可不是来强出头做什么善事好人的。
“这位夫人,做奴为婢的也好歹是条人命,何必非要了她的命?”声音低醇悦耳,似是动听的乐声,闻者心畅。
看热闹的人群眼前一亮,一袭银白暗绣水青修竹直缀,披降紫银丝风氅的绝世佳公子眸光淡淡扫过来,公子面冠如玉,眼角微翘的凤眸眸光淡淡,然被扫到的人却觉身上泛了寒,只觉那目光锐利如刀,萧杀肃寒…
一声夫人令兰姨娘心内熨帖,可依然瞪着通
红的泪眼怒视冷天奴:“你知道什么便来多管闲事!这个老贱奴加害我儿,她故意给我儿食硬物想活活噎死我儿…”
冷天奴神色微滞。
摇着折扇的霍不与乐了,笑呵呵着瞧着热闹:有趣,叫你再多管闲事!呵呵,这下难堪了吧?
“我不管你是何人,你起开一边,若再在旁为这杀小主人的恶毒贱奴求情,我便命人将你一并打死!”兰姨娘语出狠毒,虽看出来者非泛泛之人,然此时热血冲脑,惊急愤恨下的她已然失了理智。
“不,我不是故意的…”
血流满面的妇人拼着气力抬起头颤声道,“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也没想到抱着小少爷时他竟会抠下老奴领间的珠扣吃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