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你也为他报了仇。”
“没有,我不但未能为他报仇,甚至连承诺他的事也没有做到。”霍不与眼底里布满阴霾。
冷天奴眸光一凛:“那男孩可是与善家有关?”
“天奴,你可知那所谓的靖州“第一善人”善展何其歹毒?”
“西域难兜奴隶贩子贩卖的全都是来自漠河城和垄幽城善家所建“善堂”里的失恃失怙的孤儿!”
“边城连年被突厥铁骑劫掠烧杀,不说漠河城,只北境一带的各个边城,哪个没被突厥人契丹人甚是乔装突厥人的吐谷浑人劫掠烧杀过?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孩童失恃失怙,而勾结内外贩奴商队的善家,从来不缺奴源!从来都是闷头大发横财!”
“善家的“善堂”将孤儿们养到十一二岁时便开始贩卖,不拘男女,姿色好的,不知有多少沦为中原和异族富贵人家的禁脔,便是姿色差的也不会白白吃他们粮食,皆卖与异族为役奴!”
“那个男孩,名叫伍长清,他家住“垄幽”城,三年前垄幽城破,他父母和两个兄长被突厥人杀
了,只他和妹妹被家人藏在破瓦堆里活了下来,后来,为了吃口饱饭,他和妹妹自愿跟着“慈善”名声在外的“善堂”的人走了,之后又被送到漠河城的“善堂”,与许多孩子同吃同睡,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
“他本还想长大投军,得了军功后报答善家的养育之恩,不成想,却被当货物般卖给了西域难兜奴隶贩子。”
“他之所以拼命逃跑,就想逃回漠河,将他妹妹救出来,他妹妹今年八岁,再过三年定也会被卖掉。”
“他临死前还恨着自己不该受了“善堂”的蒙骗,以至将妹妹也带进了火坑…”
“我对不起我妹妹,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爹娘和兄长们?”男孩泣血的声音似犹响在霍不与的耳边。
待霍不与掩埋了伍长清,回到漠河城的“善堂”,却是遍寻不到伍长清的妹妹,他一怒之下杀了几个管事的,最后一主事的临死前吐了口风,有一批女孩儿被送走了,但是确切送去了何处,不知。
…
“善家该杀!”已是面色铁青的冷天奴铁拳已是嘎嘣声响。
善展大发染血横财,他善家一门上下岂会不
知,他的儿孙既享了这不仁不义的泼天富贵,也该为这些枉死的冤魂偿命。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满门抄斩,也算公平。
难怪霍不与要将善展这一脉尽数除之。
“走吧!”冷天奴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