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日勒所猜没错,蓝木珠到死,也没吐露她发现的秘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鹰族。
…
半掩在发间的剑眉似着了冰凌,慑人心魄的桃花眸若千里冰封,下面暗潮涌动蕴着浊浪涛天,铁青着脸的冷潇雨霍地起身,转身而去,鹿皮厚底靴踩过那条擦过手被掷在地的素帕…
骇然盯着那条被深深嵌入地底的素帕,喀日勒只觉胆寒,再抬头,回过心神的他强按下心头惊骇,冲着那颀长充斥着萧杀气息的背影大声疾呼:
“冷先生!”
“冷先生你相信我!”
如何能不信?
滴血桃花,不是他信口能编出来的!
冷潇雨脚步未停,径直而去,在喀日勒瞳子
光星渐灭,身上又弥漫起颓废死气时,已走到地牢门口的冷潇雨低沉凛凛的声音忽传了来:
“你被药物压制多年的尸毒已侵入心脉,就安心去吧,至于巫屠,若是人已死,我会让害他丧命的人黄泉路上与他相伴。”
最后一个字落,人似乎已去了很远。
地牢里又陷入死寂。
喀日勒唇微动,烂疮流脓的脸看不出表情,倒是上弯的唇角看得清楚明了,他缓缓闭了浅褐色的瞳子,死气中倒是多了一份平静安宁。
一直候在门外的许争见铁青着脸的冷潇雨走了出来,默不作声紧跟上他。
“都听见了?”声音冷得似着了冰渣。
“是,一字不漏。”许争心有不安,脱口而出,甚至将久未曾用的称呼也带了出来,“公子爷,怎么会是‘桃花城’的人?您虽不在城中,可有晏堂晏长老在那儿坐镇,桃花城的人怎敢意图谋害少主?”
“别忘了当年皎兮是怎么遇袭的?”冷潇雨倏地停了脚步,一身萧杀戾气,似出鞘的利刃,随时要杀伐饮血。
“立马传书,令晏堂彻查五个月前何人擅离了桃花城?肃清城中宵小,彻查连魁其人,告诉他,别再令我失望!”
“是!”许争忙应着,听着冷潇雨声音已复归了平静,可这平静更令他担忧。
“还有天奴,”冷潇雨声音微顿,“派人过去跟着,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您放心,我立时飞鹰传信‘殁’,让他带人保护左右,必不让少主有所失闪!”
走在草原上的冷潇雨,抬头望向天际深处,桃花眸微眯,一抹危险暗芒闪现,幽幽道:“千金公主一来,搅动了各色风云,西域、突厥、契丹…他们的所图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