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日子巫医们用些臭烘烘烂泥样的东西往她脸上抹她就直泛恶心,鼻孔里仿若又嗅到那股腐烂臭气!
烂药泥没少抹,苦药汤子不少喝,可半点用也没有,眼睁睁着一个个小红点子一天天变大终成了现在这副鬼模样。
当两个巫医被哈纳云匆匆拉了来,进门后,高昂着蓄着浓虬的下巴颏趾高气扬的瞥了眼池安儿,可当听完池安儿所说,两人面面相觑一派不知所谓状
,末了又定定看着池安儿,这会儿倒是正眼看她了,可也只是满目犹疑沉默无语:
火肤如?
没听过!
阴阳水?
胶节?
地新,香罗子又是些什么玩意儿?
若说池安儿是故弄玄虚,可她竟将症状说的一丝不差,能说出病症,那自是对此有所了解。
他们对左夫人的怪病已是束手无策,若左夫人失了大可汗的宠,必会先宰了他们出气,不管池安儿能不能治好左夫人的病,此时将这大麻烦甩给她却是最好不过。
两巫医虽自恃甚高对池安儿心有不屑,可也绝不拆台,更不会质疑和否定。
见两巫医只沉默不语,池安儿和他们大眼瞪小眼,眨巴眨巴长长的黑羽睫,末了,无奈的看向左夫人。
“你们看她用的药如何?”瞪着两巫医不知所谓的傻样儿左夫人从齿缝里迸出一句,叫他们来不过是不放心池安儿,欲让巫医把关,岂料,她还是高看他们了!
一巫医满脸深沉状摇摇头:“左夫人,药可不可用得试过才知。”
另一个巫医倒是坦言:“左夫人,她说的药材应是中原所出,我还真没见过。”
左夫人忍气瞪了他们一眼,转过目光,清咳了一声,不容质疑道:“池安儿,你负责治好本夫人的脸,这些药材自是你去找来!”
“…”池安儿神色一滞,看似心有为难,实是不出所料。
“你若治好本夫人的脸,重重有赏,要是治不好…”左夫人盯向池安儿的眼神阴冷,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左夫人,”池安儿身子微颤,似乎被她吓倒,声音顿了顿,迟疑道,“这几味药巫医没有,我
们公主陪嫁的几车药草中倒恰好有这几味,只是,都是公主的陪嫁之物,奴婢不敢擅动,除非公主有明令示下。”
左夫人眼睛一亮,可旋即眸光暗,幽光动,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还有…”
瞅了眼两巫医,池安儿又软言细雨道:“这煎药也是有讲究的,若是煎药的火候不到,药效会大打折扣,好药也就白白浪费了,奴婢倒是愿意亲手为左夫人煎药,可也需上好的药炉药罐才成,好在随侍公主的御医那儿一应物什俱全。”
左夫人冷笑:“你还想着回去?”
池安儿一脸无辜,似毫无城府状:“这里一无药草二无合适的药炉药罐,奴婢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啊,好在所煎的药是外敷所用,奴婢煎好后送来也是一样的。”至于谁送来,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