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大可汗的战马我乐意,打仗的时候我拔贺鲁还是跟着大可汗往前冲,不,身为大可汗的马前奴,打仗我拔贺鲁先上…”
虽被抽得鲜血淋漓直呲牙咧嘴,可拔贺鲁嘴里并不消停,直到鞭刑结束嘴里兀自还在碎碎念着。
这人是多期盼着打仗啊!
他的碎碎念令长孙晟和肖念侧目,然听在佗钵耳中却极是满意,肖念看在眼心有冷笑,估计拔贺鲁这马前奴也当不了多久,为人鲁莽的他当众抗命大喊不服,佗钵不过是想杀杀他的威风磨磨他的性子而已。
至于沉默着的安加利拆,受刑时也是一声不
吭,挨了五十鞭子的他脸色泛了白,额头有痛汗涔出,再站到佗钵和宇文芳面前的他虽戎装染血显了几分狼狈可身姿依然挺拔目色清明。
“安加利拆谢大可汗饶命,谢千金公主不罪之恩。”
宇文芳不由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位年轻的军中都尉谈吐有礼,非突厥一族中泛泛鲁莽粗俗的武夫可比。
“怎么样?撑得住?”
佗钵盯着他,可似乎并不需要他回答便又道:“自今日起千金公主的安危由你负责,若是公主再有个闪失,本大可汗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安加利拆神色一顿,旋即胸膛挺,神色肃,沉声道:“安加利拆绝不负大可汗信任,定会用性命保护千金公主周全!”
“千金谢过大可汗。”对佗钵的安排,宇文芳虽有些惊讶,可立时适时表现出感谢,毕竟这是佗钵当众表明对她看重之意。
宇文芳莞尔一笑,明明笑容盈盈得体,可偏
偏眉宇间已着了妩媚风情,眼波流转间已是波光潋滟,当真是撩人心弦。
看在眼的佗钵不觉嘴唇轻动,似没察觉他瞳子里的幽火,宇文芳又朝安加利拆微一颔首,淡淡道:“那就有劳安加利拆都尉了。”
“不敢。”安加利拆忙低头,避过宇文芳波光潋滟的杏眸,行了个抚胸礼,掩下眼底里的复杂。
正心有扫兴的暌息王子闻听父罕如此吩咐,再看向安加利拆时瞳子中含了丝复杂意味:
安加利拆经父罕一手提拔,十三岁时便在佗钵部直属军队中跟着几位将军历练,最近几年更将他调到身边听用,不过二十出头便已获封大可汗的亲军都尉且身兼保护大可汗安危之责。
默吡叶护说父罕有意提拔安加利拆为右大都尉,入大可汗麾下前卫师,可因他人太过年轻还想放在身边再栽培历练几年…可见,父罕对这个安加利拆有多器重!
今夜他虽因职责有失被父罕下令鞭笞,虽当众责罚了他,可却未削其职,甚至还将保护千金公主
的重责交由他,父罕对千金公主的看重,对安加利拆的信任可见一斑。
安加利拆从未表现出对几位王子的亲近,只唯父罕命令是从,得想办法,将他收为己用才好…
“冷先生,你觉得安加利拆都尉怎么样?”摄图看向安加利拆的目光闪了闪,似有所思。
“英勇善战,进退有度,是个有脑子聪明的。”冷潇雨淡淡道,“此人不需刻意示好,大可汗待他如子侄,他也只效命大可汗,做多了,反而引起他的戒心。”除非抓住他的弱点,一击而重,可似乎,这个安加利拆无欲无求,行事又滴水不漏,难寻破绽。
宇文芳怀疑是阿索里纵火,欲趁乱杀她。
因阿索里说“放火烧不死你们,那就砍死你们…”
这话她和云儿听得清楚。
云儿和阿赫娜受伤较轻,只飞身替宇文芳挡刀的蓝木珠被砍在后背上一刀,所幸安加利拆长孙晟等人来得及时令刺客分了心,手上失了准头和力度,
那一刀不足致命,只是血流得看着有些吓人,至于脖颈子上的伤,只伤了表皮,倒也无碍。
担心宇文芳的云儿,上药包扎后就匆匆赶了过来,正听见宇文芳说起阿索里,立时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