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宇文芳当众下了面子的应珠心有不甘,还想说什么,却瞅见父罕同宇文芳眉来眼去,眼中哪还有她这个女儿,不由越发厌恶抢她父罕的宇文芳,重重“哼”了声,怒道:
“千金公主,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可听说你出塞之前在漠河官驿时曾受到上百名杀手的袭击,谁知道你在北周时是不是与人有私怨,才招至祸事将刺客引来了突…”
“应珠公主请慎言!”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孙晟蓦地出声,眸色沉沉的他似未出鞘的利刃隐忍着蓄势待发,当乌沉沉的目光落在应珠脸上时,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肖念突然转身而去,动作突然而无礼,众人正不知所谓呢,肖念虎步腾腾的又复返而回,冷笑道:“应珠公主你可看清楚了,好好看清刺客的脸!”
言罢随手便将拎着的两具刺客尸体掷向应珠,两具早已僵硬的尸体落地发出沉闷的“呯呯”声,
正砸在应珠脚下。
应珠虽天不怕地不怕,可低头猛对上两张死人脸,还是心有恶寒,扭头不再说话了。
死了的两名刺客,高鼻满脸路腮胡,一看就是突厥人长相。
佗钵盯着肖念,琢磨着:是不是他的脾气太好,以至肖念忘了他是突厥的大可汗,竟敢当着他面吓他女儿了?
未及佗钵开口,长孙晟已上前两步朗声道:
“大可汗麾下兵强马壮素以治军之严而闻名,末将还以为突厥王庭亦是护卫森严定能保大可汗和千金公主安全无虞,未曾想送亲使团入了王庭,护卫公主之责交接不过区区几日便发生刺客闯王庭刺杀和亲公主之事,王庭守护竟是如此松散懈怠实是末将始料未及,早知如此,末将便该请大可汗允准送亲而至的北周虎贲精卫协助王庭行守护公主之责…”
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立时面色不善瞪了眼:长孙晟这话说的,明晃晃的打脸啊!明晃晃瞧不
上突厥王庭的攻防啊!
不过转念再一想,千金公主在漠河官驿能在百多名杀手的袭击下安然无恙的活下来,执护卫之责的长孙晟和肖念功不可没,长孙晟说这话,倒是有狂傲的本事。
佗钵如狼的眼睛充斥着戾气,面对杀气腾腾下一刻便要如狼般扑来噬血的佗钵,长孙晟直面迎视目光未有稍退,声音不急不慢道:
“大可汗诚意求娶我朝公主,千金公主奉旨和亲万里迢迢入塞只为两邦交好而来,可和亲大典尚未成,公主却在王庭,在大可汗眼皮子底下接连遭遇乌猎之祸和刺客…”
长孙晟深吸了口气,似生生咽下难以启齿之语,声音一顿,却转向宇文芳,脸露愧色道:“今日令公主受惊实也是末将保护不力之错,还请公主责罚!”
汝南公宇文神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瞅了眼两瞳子腥红的佗钵,想了想,没吭声,只不过那圆
润白胖的脸却是严肃的很,看似温和却历经风雨的深沉眼睛旁观着这一切。
“来人!”佗钵眼角微抽,突然怒吼出声,粗瓮的闷吼震得偌大的牙帐似乎也跟着颤了颤。
“在!”如狼似虎的一众亲兵拔刀将长孙晟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