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授人以柄!更不想死!
可暌息王子说骨修登已发现了什么…
遍寻不着冷天奴的宇文姿心一直悬着,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敢冒冒然的四处打听,更怕惊动了宇文芳令她起疑,只急得自个儿团团转,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着:
冷天奴会不会出卖我?
此事已然惊动了佗钵,只怕不会善了!
若事发,反正杀人凶器已被我处理,我大可来个抵死不认!
可宇文芳逮住如此大好机会又岂肯轻易放过?
转瞬间宇文姿已是千思百转,丹凤眼幽光晦暗不明,银牙紧咬,暗自后悔未在“弥途峰”上趁机将唯一的人证冷天奴除了去,可转念又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
冷天奴并非愚蠢之人,他该明白,便是将我供出他也难逃干系!
他该知道,我若反咬一口指认是他所为,以他的鬼魅身手同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相较,谁的话更可信?
现在只希望他将斯古罗仳等人的尸首处理好,莫叫人寻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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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骨修登率人马迟迟未归,“达头可汗”玷厥和拔贺鲁将军派出的人马亦不见踪影,而当这几路人马被找到时已是丑时,确切的说找到的不是人,是一副副血肉削剔干净的尸骸。
黑夜沉沉,周围死寂无声。
大束油松枝燃烧后释放的浓烈松香味儿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血腥气,眼前屠戮后的景象令久经沙场的佗钵亦心有惊骇,甚至陡然生出些紧张,他黑沉沉的眼珠子环视着:
数十只血色而绘就的招魂幡在风中猎猎飞扬,于清寒月色中投下的道道招展暗影似群魔乱舞。
幡下白森森累叠的牛羊头骨中设有一祭坛,似刚刚行完一场大型祭祀。
祭坛四侧炉内油松枝兀自燃烧散发着浓烈烟雾,条条油松枝上点点红色火头如滴血红泪,于浓浓夜色中散发着点点诡异光芒。
竖立在祭坛东西南北角上的四块儿雕有祭祀神灵巫文的青石板上也浸透着大片鲜血,凌乱的血手
印令观者恶寒。
祭坛中央一张绘有符咒的黑漆漆石质祭台。
祭坛内外,扑血满地的尽是被开了膛破了肚,片了大块儿血肉的无头尸骸,更好似一具具削工完美的骨架,而一溜溜的头颅和削得齐整鲜红灼目的片片内脏血肉则被整齐的供奉在黑漆漆石质祭台上和祭台脚下。
摆于祭台正中的牛角盘中的正是斯古罗仳和骨修登两颗头颅,同斯古罗仳一般,好似被什么所惊吓,死不瞑目的他两眼暴突,满脸恐惧…
“血祭,这是行的血祭!”目瞪口呆的庵逻王子艰难的吞了口干涩的喉咙。